自从被警方带回之后,蒋兴龙就再也没有得到医院里传来的一点消息了,他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整天呆在拘留的地方发呆。
到警局的第一天晚上,罗意凡和莫海右都来与他沟通过,从罗意凡伤痛的表情中,蒋兴龙更加确定自己的爱人已经离去。
这几天,只有年迈的父亲和母亲来过,他们看到儿子这个样子,自然是非常伤心。蒋兴龙的母亲知道医院里正在全力挽救梁泳心的性命,但是她不能够提前向儿子说明。
因为在生死未明的情况下,给蒋兴龙多一点希望,将来万一救不回梁泳心,蒋兴龙就会多十倍的绝望。这也是罗意凡和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
此刻,蒋兴龙一个人呆在空荡冰冷的地方,没有言语,没有表情,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眸看向铁窗外面。
他现在是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死在罗雀屋里面,那样的话,之后发生的一切就都不用承受了。
曾经,这个意气风发的企业家以为,世界上无论任何事情都没有办法打倒他的意志,可是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错了,梁泳心对于他的重要性远远超过了一切,甚至是生命,失去了梁泳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他留恋。
“泳心。”“泳心。”
口中不知不觉呼唤着爱人的名字,蒋兴龙开始觉得朦胧恍惚起来,仿佛是在做梦一样,他眼前渐渐显现出梁泳心的轮廓。
“泳心,对不起,我总是在辜负你……”
“泳心,你回来吧,没有你我不知道日后要怎么过。”
“泳心,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如果听到的话,回答我一声,好不好。”
渐渐地,蒋兴龙站了起来,他已经完全被虚空中的轮廓吸引住了,想要伸手去碰触的愿望越来越浓烈。
双手伸向前方,指尖总是差一点碰到轮廓的边缘,又总是差一点偏离了方位,与爱人擦肩而过。
“泳心,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怨恨我为什么没有陪到你最后一刻。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不敢看见你在面前失去生命,这样我的心也会粉碎的。”
“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我要赎罪,要照顾父亲和母亲。我答应你,等父亲母亲离世之后,我一定放弃一切到你的身边去,泳心,你相信我好不好?”
没有回应,又碰触不到,这令蒋兴龙渐渐开始着急,他的动作和声音也变得慌张和混乱,胡乱在空荡荡的拘留室里面摸索呼喊。
门外警察听到里面的声音之后,立刻开门进来查看,他们看到蒋兴龙好像疯了一样在拘留室里面走来走去,都摇头为他的遭遇感到惋惜。
为了防止蒋兴龙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守卫的两个警员一个继续留在外面,一个走进拘留室外侧房间,坐在那里监视着蒋兴龙的一举一动。
白天黑夜,蒋兴龙一直处于心神游离的状态,就这样熬到了开庭受审的第一天,时间已经是5月22日。
蒋兴龙和边本颐被安排在同一时刻开庭受审,为他们请的律师也是同一个人,就是恽夜遥的父亲从市介绍过来的律师,叫何方杰,年龄五十多岁,有三十几年刑事案件辩护的经验,而且在市开了一家规模非常大的律师事务所。
此次,他带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助手过来,再加上这边陆绘美父亲的帮忙,已经全盘理清了贩毒案件的大小细节,证人和证据警方也已经收集完整。
开庭当天,采用了不公开审理方式,除了当事人和律师,其它全部人员只能呆在法庭外面等候。这也是为了保护边本颐和蒋兴龙的隐私才做出的决定。
莫海右已经尽可能提供自己所能调查到的所有证据,而罗意凡和恽夜遥也来到了法庭外面,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蒋兴龙不过是窝藏罪,用不来太多的担心,最主要的是边本颐,大量贩毒和制毒,无论哪一项罪名都够得上一颗子弹,所以等待中的元木槿更是不停祈祷着老天保佑。罗意凡则一直在身边安慰她。
虽然有了可可和老胡的证词和警方全力搜集的证据,但是谁也无法保证法庭会做出什么样的判决,所以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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