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太阳才刚刚露出半个脑袋来,窗外的鸟儿还在发出清脆的鸣叫,外头的黄兰花重新抬起了花骨朵,不知从哪儿来的几只白羽黑尾的鸟儿正调皮的啄着楚卿的窗户。
楚卿大字型躺在床上猛地睁开眼睛,她记起了凌霄昨日的神情,太阳穴隐隐作痛。她轻轻揉了揉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一把掀开被子跑到了镜子前开始收拾。
只有七天时间,她一定要帮南宫凌霄恢复记忆,让他变会原本的自己,让他再次把心迁回楚卿身上。
从开始到现在,楚卿经历了太多的不可能,她并不相信还有什么是绝对的事,不是有句话叫有志者事竟成嘛!
她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开始去衣柜里挑衣服,既然是初秋就应该做一点应景的事,早就听青竹说终南山上的红枫最是一大盛景,年年都有许多王孙公子前去游玩。
她思考了片刻拿起了最里头那一件薄荷绿竹叶新的长褙子,这件衣裳的领口处还有乱针绣制的几点水波纹,侧面还有几株兰花彩印,整体看上去清新雅致。
这件衣裳她平日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穿,就当这一次给南宫凌霄展现一下不一样的自己吧。
晨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屋子,楚卿正给自己挽着发,这斜云鬓可真不好弄,她勉强才支撑起这个发型,虽然看上去松松垮垮的,但还是不影响美观。
她拉开最底层的妆奁,里头躺着两只流苏簪,一只以长灯为形,后边芝兰茂盛,纯金而制。另一只是点粹流云彩蝶,两只淡色的蝴蝶绘制的栩栩如生,这翅膀用的是白玉,上边的纹理都是不同的宝石。
灯与等同音,她毫不犹豫的把长灯簪别入了发间,讲道理这样还是很好看的,她对着铜镜欣赏着自己的状态。
她刚准备要敲门,南宫凌霄就已经一把拉开了自己的房门,楚卿保持了一个手臂上扬的姿势,由于惯性径直敲到了他的胸口……
“怎么?这一大清早就要弑夫?”南宫凌霄面无表情的将目光转移到楚卿还没收回的手上来。
楚卿清了清嗓子,假装无意的抽回手整了整自己的发簪道:“这么巧啊。”
“巧?浓妆艳抹的是要去见哪个情郎?”南宫凌霄微微扬起下巴,眼里有一丝淡淡的鄙夷之色,但这也毫不影响他迷人的外表。
这一次就当她要行使一下南宫夫人的特权了,她又向前迈出了一小步,轻轻地扯住了凌霄的衣角,带着点小委屈:“情郎倒是没有,不知道夫君愿不愿意赏脸同游呢?”
南宫凌霄微微有些诧异她今天的表现,但还是淡淡开口道:“不过你这发髻像凭空多出半个头,路上不会撑不住么?”
楚卿气结瞪了他一眼正想开口。
这边南宫凌霄已经打断了她:“走吧,去叫马车。”
马车?这种最能够刺激感情变化的时候当然要独处啦!她立马摆手:“不用不用,我去牵马就好了。”
南宫凌霄狐疑的撇着骑在栗红色宝马上的绿衣女子,眉眼动人、笑语嫣然,握着缰绳好像和从前有一点不太一样。
楚卿正好用余光看见了旁边的男子盯着自己,当她偏头时南宫凌霄又快速的调转了目光直视前方,她带着笑意问:“你都不问问我要带你去哪儿么?万一我是要把你卖了呢?”
“如果你有本事,大可试试。”南宫凌霄今日一身白衣在风中微微摆动这衣袂,这仙君下凡般的气场浑然天成,他目不斜视出言数落。
楚卿轻哼,脑子里不停搜索着话题:“我听说玉门关那儿的魔教想要卷土重来,她们教中都是女子,练得功夫越厉害容貌就越难看。你说真的会有女子愿意舍弃容貌,只为了做这天下之首么?”
“容貌只是身外之物,也许她们追求的只是青史留名呢?”这个回答十分客观,好像他根本没有认真用脑子在思考一样。
楚卿别放弃,死缠烂打:“南宫凌霄,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着一张脸,你还会认得出我么?”
南宫凌霄这一次好像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之后特别郑重的转过了头直视着楚卿的眼睛,平淡而直接:“不会。”
这个答案和楚卿预料中的一模一样,她带着稍许失意道:“凌霄,如果你有朝一日容貌改变,我保证我绝对会一眼就认出你来的,你相信我么?”
南宫凌霄不置可否,那一双墨黑色的眸子里泛起了点点迟疑之色,这是楚卿最熟悉的神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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