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覃局长转头吩咐许弘亮道,“小许啊,取点样品回去让实验室检测,结果早点出来,大塘镇的乡亲们也好放心。”
被人指名道姓,许弘亮只得不甘不愿地去取样品。
接下来的时间,一行人又参观了一下整个污水排放系统,经过最外面的化粪池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弘亮突然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顿时腿一软,整个人就跟皮球,咕噜咕噜直接滚进化粪池里去了。
虽然青春之泉的化粪池是用稀释的灵液处理污水后沉淀下来的物质,并不是普通的污秽之物,但是人在里面滚了一圈,许弘亮被人捞上来的时候也是臭气熏天,臭不可闻。
覃局长他们脸色都绿了,许弘亮丢了个大脸,糗得满面通红,中途就匆匆退场,回了市区。
参观完工厂,程静迟抬腕看了下时间,说:“都已经十二点了,要是不嫌弃,就在这里吃个便饭吧,我外公最近又泡了不少药酒,正好可以喝了。”
“不用了,我们赶时间。”再说政策也不允许。
“没事,就是食堂另开两桌,镇上这个时节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而且外面的餐馆也不干净,食堂好歹也是自己做的,外公前阵子泡的药酒好像能喝了,养生挺不错的,大家都尝尝。”
覃局长他们一行人本来要拒绝的,听到乔外公泡的药酒,又都犹豫了。
乔外公泡的药酒药材年份足,品相好,泡出来的药酒效果也好,外面炒到五位数一斤,一般人还买不到。
他们院子里有个退下来的干部,是他的老上司,不知道从哪里辗转得到一小瓶乔外公的药酒,也就是两斤的样子,老上司藏着掖着喝了大半年,结果什么高血压啊、脂肪肝啊、前列腺等等的毛病都好了许多,整个人精神焕发,看上去比他还年轻十岁。
到覃局长他们这个地位,做好政绩是本职,平时也很注重养生,只是乔外公的药酒价格实在有点高,最重要的是还有价无市,想买没有关系还买不到。
他对乔外公的药酒闻名已久,听到今天能尝一尝,有些意动,还在犹豫,那些媒体人士早已经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他们又不是机关单位的,到人家食堂吃顿便饭应该没什么……吧。
反正最后大家都留了下来。
因为政策不允许商家请政|府官员领导请客吃饭,程静迟只吩咐了工厂食堂单独开了两桌,菜都是当季的新鲜蔬菜,真正的家常粗茶淡饭,又把乔外公新泡制好的药酒拿了两坛过来。
两小坛药酒,分到每个人头上也就只有二两左右的量,司机不能沾酒,只能满脸羡慕地看着别人小口小口的浅酌。
一时间整个食堂里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酒香。
酒浅酌饭饱之后,程静迟给在场的所有人各包了半斤一瓶的药酒——除了提早离开的许弘亮,而且数量实在太少,就算说出来也构不上贿赂的程度。
临走的时候,覃局长还特地觑了个空,悄悄提点了程静迟一句,说程伯舟的落马入狱让颜家损失很大。
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即可心神领会。
“看来颜家真的因为程伯舟的事情损失有点大啊。”回到乔家大院,程静迟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抛,乐呵呵地道。
只要姓程的和姓颜的倒霉,他就高兴。
乔外公中午从药田回来,被人叫去了药铺。最近镇上不少人都生病了,每天都有人来药铺抓药煎药,乔外公忙得不可开交,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刚才许弘亮掉进化粪池里,是你干的吧?”程静迟席上喝了不少,这会儿觉得有点热,脸色潮红,解开衣领歪在沙发上,脑袋跟着厉战的身影转来转去,眼睛亮亮的,闪着兴奋的光。
厉战摸了摸他的额头,从浴室打了水给他擦脸,一边给他擦脸一边说:“谁说的?!鼻孔朝天走路不看路就会这样。”
那样的货色真不经吓,他还压根没怎么样,只释放了一点点杀气,就吓得栽进化粪池了,胆子真小啊!
“嘿!没看把他捞上来时,那脸色哦难看得跟死了爹妈似的。”程静迟想起那情形就可乐,语气充满了遗憾,“可惜没有拍到视频。”
“我拍了,一会儿发给你。”厉战敢给他擦完了脸,又开始擦脖子,擦完脖子又擦手,擦得干干净净了,才说,“你困了,去床上睡一会儿。”
跟程静迟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程静迟生活上的一点小毛病他也知道得很清楚,酒量浅,喝醉了会很缠人,而且绝对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他醉了,要不然就要发酒疯。
“我还得去药田看着。”程静迟皱起眉头,醉得不轻了,还记挂着他的药田。
厉战又好气又好笑,说:“你睡,我去药田看着。”
被酒精麻木了思维,程静迟反应有点迟钝,瘫在沙发上好半天没有说话,似乎还在考虑厉战的话是什么意思。
厉战好气又好笑,好脾气地弯腰把他从沙发上扶起来,半抱半扶地将他扶到床上躺好,打开被子盖在他身上,正要离开去药田,程静迟却抓着他的手不放。
“一个人睡没意思,陪我睡嘛。”程静迟张着半醉不醒的眼睛咕哝着,语气软软的,听起耳朵里像是有什么人拿着羽毛拂过心坎,麻麻的酥酥的痒痒的。
本来清醒的厉战这会儿也有点醺然,只考虑了两秒,便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醉酒的静迟又热情又可爱,他才不会跟自己的好运作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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