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睡醒了。”程静迟挠了挠头,道,“武哥他堂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熬了点参汤给他灌了下去,现在也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电话那头乔白术回答道。
那是当然的。
人参又不是仙丹,哪里能喂下去一碗参汤就能起死回生的。
程静迟这样想着,又问:“你现在在哪?在季家还是在医院?”
“我和阿武都在医院。”乔白术看了一眼外面空空荡荡的走廊,道。
季老爷子年纪大了,季二叔明天还有工作,而且这两人已经在医院守了一整天了,季行武两兄弟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劝回家。
季明修还是个小孩子,后来季行武和乔白术索性把季行贤一家人也劝了回去,只留乔白术和季行武两人守着。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刚才阿武出去买吃的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程静迟“哦”了一声,小小声地道:“啊,我弄了点东西,可能对武哥他堂弟的病情会有帮助,我只是说可能,你问问看武哥他们需不需要?需要的话,我想办法送回京都去。”
乔白术张了张嘴,刚要回答,门外响起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季行武提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饭盒走了进来。
“谁的电话?”季行武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将饭盒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摆在椅子上,招呼他说,“来吃饭。”
“静迟打过来的。”乔白术皱起眉头,道,“刚才靖迟说他弄了点东西,可能会对阿澜的病情有帮助,问我们需不需要?需要的话他想办法找人送来京都。”
季行武手一个:“电话给我。”
乔白术把手机递给他,他刚才没有挂断,程静迟还在线上。
季行武压根没问是什么东西,直接道:“你现在市里还是镇上?我让朋友直接过去找你,然后让他搭最早的航班来京都。”
“我在镇上。”程静迟本来想如果没人,他就自己跑一趟京都的,武哥有朋友过来也一样。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让人过去取。”季行武摸出自己的电话开始拨号码。
“那个,武哥,这个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你们也别抱太大的希望。”程静迟不知道季行澜的具体情况,而且也不知道人参液对他的病情有没有效果,或者效果有多大,不想让他们空欢喜一场,提前先说明。
“没事,反正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季行武说着,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程静迟听到外面传来汽车的声音,知道应该是武哥的朋友。
他赶紧把几个瓷瓶用盒子装好,跑到门口。
一个面容严肃身材高大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站在路边,拿着手机看样子正打算拨电话,听见门开的声音,愣了一下,转过脸,“程静迟先生?”
程静迟点头:“你是武哥的朋友吗?”
“是的,阿武说你有东西托我送回京都?”男人一板一眼地回答,语气严肃,光听声音就让人觉得是个很可靠的人。
“哦,是的。”程静迟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说,“就是这个,麻烦你了。”
男人接了过来,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了车上发动汽车。
早上六点半有一趟航班,他要立刻开车赶去机场。
“也不知道那个人参液有没有用。”程静迟看着那人离开后,抱着手臂道。
“你已经尽力了。”厉战跟在他身后,把大门关上,和他一起往屋子里走。
“希望有用吧。”程静迟爬到床上,这下是彻底没了睡意。
如果他的炼药水平更高一点,能炼制养血丹和培元丹就好了,估计效果会更好一点。
而且药鼎和灵火也是个问题。
真是一入修炼深似海啊,从此悠闲是路人。
“太晚了睡吧,你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丝毫用处,先休息吧,等明天……天亮了现说。”厉战搂着他一起躺下来,拉上了毯子给两人盖上。
程静迟觉得厉战说得有道理,便不再纠结,闭上眼睛睡觉。
“咚咚咚——”
门上响起来轻叩声。
乔白术陡然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一看,身上盖着季行武的外套。
清晨的阳光逶迤进来,洒落窗前,照在他脸上。
他抬手挡在额前,直到眼睛适应了明亮的光线,整个人才完全清醒过来。
季行武已经先他一步起来,打开门,一个满脸严肃的男人拿着一个古朴的木盒子走了进来。
“武哥,这是程先生托我送过来的东西。”男人将手里的木盒递给他。
“谢了。”季行武道。
不管怎么说,连夜给他把东西送过来,他承这个人情。
“武哥跟我还客气什么。”男人朝里头望了一眼,问了一句,“情况怎么样?”
季行武嘴角扯了扯,没有回答。
那人也知道自己问了蠢话,看季行澜那个样子也知道状况不好。
男人呆了几分钟后就走了,乔白术走过来打开木盒子,看到里面摆了六个瓷瓶,知道里面应该就是程静迟弄的药水了。
这个药瓶他见得不少,知道是程静迟用来装药水的瓶子。
他打开其中一个瓶子,霎时一股浓郁的药香传了过来。
“这是人参精华,感觉又不太像,味道更复杂一点。”乔白术闻了一下,皱眉道。
他和乔外公平时没少拿程静迟提炼的药液炖汤泡水喝,不过这个瓶子里装的和他们平时喝的又有点不同,气息更复杂浓郁一点,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香,人参的甘苦味冲淡了不少。
光是闻一下,就让他困顿的精神振奋不少。
季行武却根本不管瓷瓶里装的是什么,拿起一个瓶子,问:“这个怎么用?直接喝下去吗?”
“等等,我打电话问一下。”乔白术有点摸不准,也顾不得时间太早,打电话给程静迟。
得到直接喝下去的肯定答复和每次的用量之后,和厉战两个换上隔离服,进了病房费了九牛而虎之力才让已经不省人事的季行澜把灵液吞了下去。
两人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果,一直在等侯区里等着。
值班室里医生一夜未眠,一直关注着季行澜的情况,本来他以为季行澜会撑不过这个晚上的,结果等到第二天早上换班的时候,也没有见到病房里有什么动静,奇怪的同时又觉得松了口气。
即使在京都,季家也算得上是有名望的人家,如果在他值班的时候季行澜死掉了,虽然说这并不是他的责任,季家也不会因为这个对他有什么意见,总归不太好。
上午,医生过来给季行澜做检查的时候,发现季行澜的生命体征居然比昨天还要稳定一点,不由满脸惊讶。
季行澜这样全身都暴露在高强度的辐射源之下,全身的器官都受到严重损伤,细胞完全坏死,根本无法再增殖新的组织,而且当时的生命特征非常微弱,基本已经是个半死人。
大家都以为他会撑不过当天晚上,没想到一夜过去,情况居然比昨天还要好一点。
难道说军人的体质都这么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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