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程静迟照例和厉战畅快淋漓地双修一回, 然后呼呼大睡。
等到他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似已睡熟, 本来早已闭上眼睛呈现酣眠状态的厉战,突然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借着窗外的星光, 将他睡歪的枕头摆正, 套上衣服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靖城电视台演播大厅, 采访结束之后,又去附近的饭店胡吃海喝了一番, 这才剔着牙一边哼着不成曲的歌儿一边美滋滋地打道回酒店。
晚上多喝了两杯,酒气上涌, 徐成世觉得有点燥热, 便没有走大路,拐进一条小巷子,抄近道回酒店。
“可怜我一家人无有下梢,魍魉臣与潘洪又生计巧,请我主到五台快乐逍遥,又谁知中了那奸贼笼套——”
正唱到兴头上,冷不防一条麻袋从天而降, 罩着他的脑袋,世界一片黑暗。
“谁?谁敢动老子?!是不是姓许的那个老骗子?!打不赢小爷就耍这种下三流的手段——”
话音未落,一记拳头轰上他的脸,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坑爹的,靖城哪里跑出来的疯子,大街上随便给人套麻袋打人啊!
关键他还连丁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陷入昏迷之前,徐世成这样想着。
在外面逛了一圈,小运场了一声,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厉战已经重新回到他温暖的小窝,和他最喜欢的男朋友身边。
“你出去了?”程静迟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到厉战正在脱衣服,问道。
“睡不着,出去散散步。”厉战把衣服脱了,只剩一条光溜溜的裤衩,掀起空调被坐到床上,摸了摸他的胳膊,觉得有点凉,说:“冷吗?要不要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程静迟拿起遥控器,往上调了两度,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睡吧。”厉战抱着他,重新躺了下来,手指在他□□在被子外面显得有些微凉的胳膊摩挲两下,然后重新塞进被子里。
“你去哪儿了?”程静迟反而睡不着了。
厉战:“就是出去走了走。”
程静迟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你不会真的去揍那个谁谁谁了吧?”
厉战摸了摸鼻子,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你刚才不是挺生气的吗?所以我就出去溜达了一下,正好碰上了。”
靖城广电中心在城北,他们所住的小区在城南,中间隔了大半个靖城,他这一散步散得可真远啊。
程静迟也不揭穿他,只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揍他的时候有人发现吗?有没有被监控器拍到?那个傻冒伤得重吗?”
他只是有些反感那人在节目中满嘴跑火车,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把所有的中医都贬得一文不值,但也不想因为这个,那个徐啥啥的真的被厉战揍死。
厉战即使修为倒退,武力值也不是一个小小的徐世成能抗衡的。
“没,只是让他脸上添了点颜色。”厉战撇了撇嘴,只是那颜色可能一个月内都褪不了。
好吧,这个可以有。
他其实也挺看不顺眼这个格斗家的。能打过几个人就真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狂得没边了。
程静迟于是放心了,也有点幸灾乐祸,真不知道这个徐大师才在节目里大放厥词,转眼就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脸被打得叭叭直响,不知道其他的吃瓜群众看了会怎么想。
不过,程静迟猜测,那个徐啥啥估计至少一个月之内都不会随便出来蹦跶了。
“下次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程静迟有点伤脑筋,十分害怕厉战会养成这个随便揍人的坏习惯,义务警察什么的感觉压力好大啊。
“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厉战于是也放心了,把男朋友往怀里一搂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程静迟想起了什么,道:“明天小舅回来,我们得去机场接他。”
季行武这一阵子基本都是京都和靖城两边跑,不过最近季行澜的病情有了起色,乔白术担心他总是来回奔波身体吃不消,特地让他留在京都照顾家人,自己有空再去京都看他。
青春之泉的护肤品除了定制的凝碧系列,其他的普通产品基本还是在本地销售,不过现在有了季家的帮忙,乔白术也有心打开京都的销售市场,这几天正忙着跟京都几家大的卖场签署协议,看样子进展不错。
自从有了乾坤珠之后,程静迟对于金钱的渴望早已不复从前,反而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提升修为上面,工厂里的事情,除了定期送一批净化污水的灵液过去之外,其他的事情已经很少过问,基本都是乔白术在打理,甩手掌柜做得不要太惬意。
“知道了,睡吧。”厉战吻了吻他,道。
于是程静迟秒睡。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光线很暗,窗帘拉得密密实实的,一点光也透不进来,不知道什么时间了。
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大风,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打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程静迟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乔白术的飞机下午一点到,时间还充足得很。
他懒洋洋地起床,站在窗边对着窗外的雨帘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全身的懒骨头都舒展了一下之后才满意地趿上拖鞋去觅食。
田螺姑娘,哦,不,田螺小伙厉战早已经准备好早餐,见他起床,立刻勤快地端上桌,手边还不忘摆上一份今天早上刚送来的报纸。
“吃饭吧,吃了正好去机场接小舅。”厉战非常入乡随俗地更改了对程静迟家人的称呼。
都双修过了,当然是一家人了。
你妈就是我妈,你外公就是我外公,你小舅当然也是我的小舅啦。
程静迟大老爷一样,接受厉战小婢女的的伺候,惬意地吃了一顿早午餐,又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整个人精神焕发,回复到最佳状态之后,拿起车钥匙一起和厉战接人。
“雨这么大,也不知道飞机会不会延误。”程静迟试着拨打前敢乔白术的电话,提示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应该是在飞机上关机了吧。
厉战无所谓地道:“没关系,就算飞机延误,我们就在机场多等一会儿好了。”
谁让那是自己男朋友的家人呢,多点耐心是应该的。
还好出门没多久,雨势渐小,老天爷似乎有收脸的意思,天空渐明,街道上已经积了一层水。
靖城的排水系统就是这样,如果是不大的小雨或中雨,连续下上一个月城市的排水系统都没事,但暴雨就不行了,半天时间大部分街道就满是积水。
他上高中那会更奇葩,因为学样是那一片地势最低的,每次下大雨学校就会被淹,有一次最严重,那时候他正好住一楼,水漫进来,晚上起床上厕所的时候一脚踩进水里,都淹到膝盖上了,当时他的动静把全宿舍的人都吵醒了。
程静迟跟厉战分享学生时代的糗事,哈哈笑起来:“我们那个学样设施都好老旧,每年快要高考的时候,学校都会被淹一次,都快成学校领导的心病了,不过现在已经改建得很漂亮了。”
这几年城市建设一片欣欣向荣,到处都在大搞开发,除了炒成天价的商品房之外,其实好处也是有的,至少学校医疗之方面的公共福利设施齐全了许多,毕竟大家买了房子,要考虑就医孩子上学的问题嘛。
厉战听得很入神,并不觉得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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