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屋子,挺大的堂屋里摆着张大桌子,桌上摆了好几个大砂锅 ,天气热饭菜凉得快,现在还温着,闻着一股清香。
众人不由精神一振。
自打上次乔外公松口,对季行武和乔白术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季家和季行武的关系也和缓了许多,两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彼此之间来往倒是频繁了许多。乔外公每回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装作不经意地让季行武给京都捎上一份;逢年过节季家也会往季家送礼。
两家来往多了,季家上下都知道乔外公随手送的两株中药材啊、自家酿的酒啊,看似不起眼,那可都是好东西,尤其是那酒,季家上下都当宝贝似的,已经成了季家上下最受欢迎的礼品,为这季老爷子还跟季卫国急过几次眼。
“吃了吗?”乔外公又问。
“没吃,飞机误点了。”他们上午出门,飞机还误点了,到现在就在飞机上吃了一顿简餐,早就饿坏了,现在一闻到这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顿时觉得更饿了。
乔白术把手里的礼盒递给季行武,扯着衬衣领子扇风,“这天也太热了。”
“三伏天,就这几天,再半个月就凉快了。”乔外公不太爱搭理季家人,丢下一句“你们坐着,我去炒两个菜”,就趿着拖鞋“嗒嗒嗒”跑去厨房炒菜。
“乔叔,我来帮忙。”季行武非常有眼色地一捋袖子,跑去厨房帮忙。
这算是季乔两家现在辈份最高的两位老人家第一次真正面对面坐在一起,双方都有点不自在,乔外公更是将平时的高冷范儿摆了个十足十,一想到坐在对面的是“亲家”,他就憋得慌,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尤其是想到乔白术是他儿子,季行武是季老爷子的孙子,算下来他还平白矮了人家一个辈份,他还得叫人叔,就更不想开这个口了。
相比之下,季老爷子就显得淡定大方多了。
他孙子都这样了,不算是他孙子“嫁”进乔家,还是“娶”乔白术进门,都是他们老季家的孩子。
老季家人丁单薄,平白多了个孙子,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有的时候换个角度看问题,感觉就会完全不一样。
季行武把饭菜端上桌,作为主人的乔外公一挥手。
“都坐吧,先吃饭!”
一桌人目光炯炯地盯着桌面,就等着乔外公这句,立刻开动。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点拘谨放不开,尤其是看到紫色的米饭,都有些犹豫,然而在尝到了第一口之后,几乎立刻抛开了那点矜持,大口吃起来,就连季老爷子也不一样。
真是太好吃了,最为重要的是,饭菜吃下肚,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当发现这些食物不仅味道好,而且对自己的身体也有好处之后,季行澜根本就顾不上说话,光顾着吃了。一桌人将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发挥到极致,生怕说话耽误了吃饭的功夫。
当然,如果能够来一杯养身酒就更好了。
席间程静迟本来还打算说两句话活跃一下气氛,看到大家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非常识趣地埋头消灭自己碗里的饭菜。
吃过饭,季老爷子歇了一会儿,对程静迟道:“我习惯饭后散散步,不知道小程先生能不能当这个向导,陪我出去走走。”
靖城素有华夏火炉城之称,三伏天即使是傍晚六点,太阳依然在肆虐着这片大地,温度丝毫不减。
程静迟和季老爷子走在北干渠的外堤上,江风徐徐吹来,夹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清鲜,路边的垂柳郁郁葱葱,即使经过一整天烈阳的曝晒,居然毫无颓色。
“这地方不错,山青水秀,空气清鲜,是个养老的好地方。”季老爷子感慨道,“京都早已经呼吸不到这么清鲜的空气了。”
作为大天|朝的最繁华城市之一的京都,经济和文化飞速发展的同时,环境却每况愈下,沙尘暴、雾霾的肆虐,导致这座闻名中外的古都上空,像是蒙了一层雾蒙蒙的纱似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清澈的天空了。
程静迟不置可否,望着季老爷子似笑非笑地道:“季老先生千里迢迢来靖城,总不会就是为了看一看我们北干渠的河堤吧?老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季老爷子也不否认,停下脚步,盯着脚下清澈的河水,徐徐道:“你查过张东来?”
“?!!”程静迟一脸惊讶,“季老爷子知道张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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