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种事,是不是真正的很重要,只是本能的知道,父王选择的报复,那一定对东方暗夜是伤害极大的。
可是,在我看来,不能做那件事,并不是最恐怖的。我们相爱,并不是因为于那件事上的相融。东方暗夜似也不热于此事。
虽然还会稍微犹豫一下,但姐姐的命,和我与暗夜哥哥的性相比,高下,不言自明。
我的眼睛看着他,我的表情是坦然的。
他看了看我,又笑了:“我知道,东方暗夜给了你不亚于我的武功,你本身又有超过我的毒术,一对一,我已制不了你。可是,你忘掉了,我一向不是靠这些东西制敌,我们是人,比力气是畜生做的事,我喜欢和人比智力!”
这种笑话,不好笑!
我轻轻地道:“我怕痛!”
父王大人静静地等待,他悠闲地样子,似乎说得是无关痛痒的小事。
过了一会儿,他拈针,刺向我!
一点点的冰冷,深深刺入我的肩膀,细如牛毛般的小针入皮入肉,虽然小到看不出,但那种噬痛却让本来已全神戒备的我痛叫一声:“啊……”好痛,好痛!我的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张大嘴,深深吸气,脸色全变。怎么这么小的针,会这么痛,一直痛,让我半边肩膀都痛到失去反应!
父王大人看着我的表情,甚为满意道:“这冰针里有些盐水,盐与冰是为了让药材不会变质。一旦冰慢慢溶化,盐水便进入到伤口里,就像活物一样在你骨血经脉里刺爬钻痛,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活生生受下来这一千三百针。”
瞬间,我被冰封了一样,失去了表情!
一千三百针,我闭上眼。
这一千三百针是不是,会断了我对琉璃姐姐的痴爱!虽然持针的手,不是她!
可这样一针一针刺下去,我不知道,我对她的爱,挺不挺得住,这么样的痛!
父王大人有拈了第二枚针,他不紧不慢的动作,似要欣赏够我痛楚的脸。
然后,是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
父王大人专注于他的工作,似乎我已不是活物!
我有力量,却不能反抗,我有自由,却不能闪躲!
只能哭泣,似个无助的孩子,虽然知道我的泪,不可能打动这心里装着石块的家伙!
只是想借泪,把痛,冲得淡一点。
那是一种微小的,慢慢的,愈来愈深入的痛。
冰冷的痛楚,血被腌的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燃烧着从未有过的痛楚,我右手微微抬起,真想把自己左胳膊,连肩膀一起砍下来!
至少,那痛,要快一些!
只是第三十二针!
而已。
我想,不论什么爱,也扛不住这样的痛吧。
父王大人优美的声音又开始低吟,“这样的刺入,因为冰很冷,伤口又极小,等冰化了,伤口已痊。不过这种刺青却是世上最美的,会和天生的皮肤一样完美,我都迫不及待想欣赏一下这世所罕见的美。”
身体很痛,父王大人再冷清的话也不过是风!他不知道他的语言早已不能伤害我。
也许很多姐妹视他为神明,可再我的眼中,他不过是个恶魔!
恶魔伤人,是本性!
我只是哭泣着身体的痛。如果东方暗夜在,就好了。
好想好想依附他,他一定会想到更好的方法。
可是,他说的对,我要坚强,我要护着自己。他不能时时佐我之侧,我只有护着自己,才能有机会继续被他爱!
很想继续活下去,在他的怀里,看月亮!没心没肺的笑!
眼泪不断的流。
我的体温熔化了冰针,那些冰化成了有毒的盐水,浸入我的血液,腌痛随着血液缓缓推移,直到,全身慢慢失去了力气。
我努力压抑,咬破唇角,晕晕眩眩,人向后一歪!
也许此刻晕去是最好的,只是可以暂时忘却那根本无法承受的剧痛。
可是这种昏迷也马上被打扰了,一巴掌呼过来,打醒了我的暂停小小幸福。他的力气是那样大,可是他的面容仍是那样的恬静高雅!
连昏过去的幸福都不可以有!
我在地狱里苦苦支撑!
渐渐的,我不知道我在为什么支撑!
那病毒顺着我的血脉流进我的血液,在身体里肆虐……
我认输,“我受不了,这么痛!”
父王大人看着我,笑:“现在认输,前面所有苦都白捱了!”
我重复:“我受不了,这么痛!”
我想杀了他!
我捱不了,亦不想白受苦。
父王大人擅长猫儿逗鼠,他不想杀我,只想玩死我。
那玉长纤白似少女般的手一划过,他手中拿半张药单被划成了十份。
他低了头,很真诚地和我商量:“一百针,给你一张。十张之后,你只被刺入一千二百二十针!如果你还有抵抗力,我,亦佩服自己有这么强的女儿。”
本来垂死的我,似被踩了尾巴的猫。
原来我才被刺了二百二十针,我侧脸,看着肩上半只合欢花,呻吟,完全不想顾及平时装成的温驯:“好丑!”
父王抿嘴笑了:“我看你是嫌它笔划太多了吧!”
就是好丑!
被刺得这么痛,还这么丑,真是太亏了!
父王大人手指一弹,飞过来一张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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