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久,信回来了,小月牙懒到了家,没回一个字,只是把那个琉璃平安结撕下来还给我。
握着自己画的这个结,心里很温暖。
午后的清风,徐徐从窗外吹来,带走了一丝热意,送来一点荷叶的清香。
有点渴睡,可睡神却始终不肯光临。
躺在床上度过慵懒的午后时光……心却一直是惊的……不安宁的!
燕悍离,他还有什么样的方法,要我还债?
现在的他,那若有若无的一丝温情,让我心惊肉跳,魂不守舍。
只觉终会到某时,一个大棒当头迎上,脑浆崩裂……彻底坠入无底深渊,不,不对,死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燕悍离能让我生不如死!
他,正在安排某种计划……我不知道的!
为了那个更大的打击,他现在忍耐着对我温情……
他要做什么呢?
我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只是知道,燕悍离的邪恶已经超出我天真的想象力了。
肚子,有点难受,我轻轻用手抚着……皱着眉儿……
无忧在一边轻轻的用花扫赶虫儿……见我这样子,过来问我:“离主子,肚子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下头。本来是不想说的,但这肚子,这几日真是不舒服,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一点隐约的酸楚……
无忧退了下去!
大概一个时辰不到,无忧领了一名白胡子大夫过来替我把脉……这也太过了。
大夫看完了,问:“最近饮食怎么样?”
我想了想,道:“平常吧!”
“睡眠呢?”大夫继续问。
“也安好。”应该算是吧。
大夫道:“见红没?”
我一时不知道他在问什么?过了好久,才突然绯红了脸,天啊,就这样直接接的问出来,虽然他是个老者,又是医者,还是让我哑了口。
无忧轻轻地问:“我问过换洗衣服的妇人,说主子一切安好。”她表情很镇定,好像这根本没什么一样。
大夫道:“日子还浅,还是小心不要劳累的好。不过脉息很稳健,应该无大碍!”
当然没大事,我天天吃着睡着,能有啥事?!
无忧问:“要不要开一点安……神的药?!”
大夫道:“我会留个方子。”二个人一边说一边离开。
过了一会儿,无忧进来问我银子放在哪里,说要给大夫点赏银。
我不知道,燕悍离从来没有给过我银子。张大眼看着无忧。无忧想了想道:“我还真没带银子过来,平时在那府也没用到的地方。”
二个面面相觑,看起来一文钱急死英雄汗这话不假。
我从头上拔了钗下来,道:“这个给他吧?”
无忧看了看我,一脸的惊讶。
哦,是不是我手上这个太贵了,给了不合适?!我讪讪的收了手。
无忧道:“你莫给燕王知道了,要不然……”
“什么事,连主子也想骗啊?”有女人的声音清清脆脆的传过来,是阴魂不散的宁夫人。
无忧道:“哪有什么事,宁夫人你,人听得差了吧!”
“无忧,你在那府至大,不过是个房里的丫鬟,借过来,也不过是她的随身侍女,我大小是个内管事的,你可不是弄差了去!”宁夫人冷哼。
无忧笑:“内管事,左右也不过是奴儿,何苦呢,主子眼睁睁在面前,你再争,又能怎么样?!”
宁夫人睨我一眼,哼了一声,居然没有继续骂。站了一会儿道:“你们有什么事不能告诉王爷的?!”
无忧道:“离主子的月钱,你关给谁了?!”
宁夫人脸色微变:“月钱,你什么意思,什么时候王爷说过要给她发月钱了?!”
无忧道:“住在这里的主子不发,你那住偏方的妹子,为什么月月不错时候的给。”
宁夫人怔了半天,才道:“你新来的,怎么知道我月月……”
无忧微笑:“这还不简单么,晚上让离主子问王爷一声就好。我对你说,不管是哪个月的,你按账送过来,这事就过了,慢了,晚了,可大家讨不了好去!”
宁夫人气得拧了帕子。转了身子就走。
无忧对我弯弯腰,跟了宁夫人就走。估计去拿银子去了。
无忧,和以前我所用的丫鬟都不一样,她好强!强到我目瞪口呆,我们家姐妹在家里也没这份肆意!看起来东方家治下极松,这一面我倒是从未有想过。
我起了身来,那大夫居然还在侧间坐着喝茶,看到我,微笑了一下,站起来行礼。
手里,却不由自主的将那张方子收进袖子,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戒备,如果不是关系到我,我根本不会注意。
我微笑,“无忧在外面等先生。”
大夫擦了汗,赶紧告退离开。
那梨红的桌面上隐有墨痕。
我坐在那里,轻轻拿了一张宣纸,放在他写过字的桌面上,按实……
轻轻掀起,字迹不清,但我还是看到“安胎!”二个大字。
世界旋转……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好多……
原来,燕悍离在这个地方冷冷地等着我。
我低了头,原来,我有孩子了吗?
仔细想一想,啊,是的,我是有了!
比被雷亲了还颤!
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想要流出来,我知道那绝对不是喜悦!
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不!我,不想知道。
那张纸,有毒一样!
我团起来,扔掉!
不,不保险!
我抓起来,泡进茶水里,让它化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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