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安看着苏慕白离去,心里一阵轻松,早就想把话说个清楚了,要不是顶着原身的身份在,以她自己的性格,哪里还会对这个鱼目当珍珠的白痴虚伪与蛇的?
可是轻松过后,陆安安又担心起来,万一这渣渣秋后算账,找自己的麻烦,或者找陆家的麻烦岂不是得不偿失?自己忍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保住陆青舒的后位还有陆家的全家太平,别到时自己嘴快一时爽,价格满门下大牢。
陆安安完全是想多了,苏慕白都还未来得及消化刚刚的情绪,哪里想到要和她算账。
往后的一个月,乃至到了小皇子满月,苏慕白都没有出现在陆安安的面前,据人汇报说苏慕白每天不是在忙着处理朝政,就是在御书房里闭门批改奏折,最多也就是去陪陪那个坐月子的殷云霜,其余哪个人的宫殿都不曾去过。
这一个月里,苏慕白也没找个自己任何的麻烦,但却每天都会送些东西过来,要么是鸽子蛋那么大的东珠,要么是一扇三叠双面绣百色牡丹图样的屏风,要么是一对精致仙鹤临湖的梅瓶,要么是一支精致的凤钗,要么就是一些小点心或是时令水果。
陆安安一应收了,转头就借着各种名头赏给了未央宫的宫人们,像是紫蘅,就将那颗圆润耀目的大东珠供在自己的床头,白芜则一手捧着水果,一手拿着点心吃的不亦乐乎,绛芸和绿薇则对着梅瓶和屏风发了愁,没地方放啊。
弄得最后,连徐德妃也莫名其妙的得了许多好东西,比如一把焦尾琴,一曲世间难寻的曲谱,还有种种首饰、布料等等等等。
陆安安处理这些东西很是爽快,这些举动由人传到苏慕白的耳中,苏慕白也不恼,只是笑了笑继续让小泉子送东西去。
小泉子送的无怨无悔,风雨无阻,皇后娘娘每次见到他都笑嘻嘻的,又是让人拿点心又是让人给赏银的,可就是一句谢恩的话都不说,只说辛苦自己跑一趟,搞得他反而心里七上八下没个谱,皇上的态度摆明了要对皇后娘娘示好的,偏偏皇后娘娘的心就和千年冰块一样的化不开,前脚笑着收了,后脚大方到处派。
宋太后曾经旁敲侧击的问了好几次,到底怎么回事,但陆安安每次都只是笑笑就把话题扯远了去,宋太后问了几遍见得不到答案,也就不问了。
这一晃,就到吉儿的满月宴。
吉儿的满月宴办的极其隆重,苏慕白几日前昭告天下大赦,除穷凶极恶大奸大恶之徒以外,凡是轻罪之人都能获得赦免,举国欢呼,一些冤狱错案也借机得到了平反的机会,人人都弹冠相庆。
吉儿在满月那天,由宋太后主持赐名为苏景栎,开了宗庙,赐了金册玉牒。论理,殷云霜是不能自己抱着吉儿的,而是该由陆安安抱着接受赐名,拜宗庙等。但她一早就向苏慕白请了恩典,要亲自抱着吉儿接受册礼的,苏慕白当然是允许啊,陆安安也懒得去争这些。
今日她特意穿了内务局赶制的礼服,因无先例可循,只能照着皇后的衣服规制减掉一些来做,但也是十分华丽,桃红色织锦软缎上,用七色闪银彩丝绣了孔雀开屏的纹样,又配上赤金七宝孔雀冠和一整套的首饰,耀目生辉,她抱着吉儿,一边按照司礼官的嘱咐跪拜宗庙,一边接受百官恭贺的声音,得意得很。
陆安安则穿了她作为皇后的正红金银丝绣百鸟朝六尾凤凰的凤袍,头顶六尾含珠凤冠,又簪了左右三支赤金牡丹串珠步摇,脖子上挂着朝珠和七宝璎珞项圈,两只手的手腕上各戴着三个凤凰如意金手镯,一举手一投足尽显正宫娘娘的风华威仪,因为不用抱着孩子跪在宗庙前听着礼部和钦天监的人唠唠叨叨说着颂词,她端坐在宋太后身边的椅子上,一瞬不瞬的看着风光无限的殷云霜。
脑海里却想起昨晚杨肃借着来未央宫请脉的机会,对自己说的话。
“安贤贵妃体内的毒素虽然已经清除干净了,但也伤及了她的根本,此生除了小皇子以外,她是不会再有孩子的了。”
殷云霜还不知道吧,她再也不能当母亲了,也就是说,她怀里的吉儿,就是她此生唯一的一个孩子。
而吉儿的身体,又是那般的弱小,既不能吹风又不能多动,杨肃说了,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但将来也难说,很可能随着年纪越大越会有些问题出现,最严重的可能一个风寒都可能要了他的命,而且吉儿这孩子,比起别的同龄婴儿来说反应总是满上半拍,四肢的动作也不很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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