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如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境,她梦见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拼命的走着,从健步如飞到举步维艰,都是自己一个人在那雪地中独行。
她试着大喊,回应她的只有寂静,空无回音。
她拼命前行,可无论怎么努力都走不出那大雪纷飞的地方。
她做着这样的噩梦,却无力摆脱,重重复重重。
终于,在苏慕白宣布她患了失心疯需要静养之后过了十天,司马如意才真的是惊醒过来,她被窗外照进来的猛烈阳光刺到了眼睛。
“湘茜!湘茜!”一醒来,她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听不到沐阳咿咿呀呀的声音,空气中飘着与以往不同的淡淡药味。
是谁病了?难道是沐阳?司马如意无来由的一阵惊慌。
“娘娘,您醒了?”来的人并非湘茜,而是翠苓,她掀开那藕荷色薄纱帐子,探头进来问道。
“湘茜呢?沐阳呢?”司马如意神色焦虑地急问道:“湘茜去哪里了?沐阳呢?怎么本宫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湘茜她跟着胡院正去抓药了,沐阳公主现在在皇后娘娘的未央宫里。”翠苓神色淡淡的,没有任何的不耐,也没有任何的笑容,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罢了。
“沐阳为什么要在皇后那?怎么回事?你说,皇后怎么把沐阳带走了?谁让她这样做的?”司马如意一把掀开被子就冲了下床,还未到要取暖的时候,所以房里也没有点上地龙或是暖炉,司马如意赤脚下床,就别地上的冰冷刺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马如意回复了些神智,她转脸看向翠苓问道。
“娘娘您忘了,十多天以前的那晚您半夜惊醒,像是失去理智一样的大吵大闹,又差点把沐阳公主给摔在地上。”翠苓眼中有些许怜悯,但这在司马如意眼中看来却是对方在嘲讽自己。
“什么失去理智,什么摔孩子?你莫不是发疯了?”司马如意提高音量的喝道:“本宫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奴婢只是照实而说,娘娘您也不要焦急,胡院正那晚为娘娘请了脉像,也开了方子,这些天娘娘用着好像也有些好转,相信很快就会痊愈的。”
“什么方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吃药,谁要吃药?翠苓,你说的本宫半个字都听不懂。”司马如意狠狠的说道:“快说,是不是皇后?是不是皇后做了什么事情来污蔑本宫,夺走本宫的孩子?说!”
激动处,她就想要扑打翠苓,可翠苓一个侧身就避开了,她可怜着眼前这个女子,连今夕何夕都闹不清,好不容易恢复了理智却已经全盘皆输。
“皇后娘娘什么都没做,只是皇上让她代为抚养照顾沐阳公主,她只是遵照圣意而为。娘娘也不要焦急,相信皇后娘娘会好好照顾小公主的。”
“不不不!不是的,怎么会?本宫好好的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我的沐阳,我的沐阳!翠苓,你快告诉本宫,这不是真的,沐阳她在其他的房间里,她没有去未央宫,她还在这里!”司马如意泪如泉涌,她心底有把声音告诉她,翠苓说的都是真的。
但她却还是不愿意相信,她也无法相信,她不过是作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为什么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趁着她失神,翠苓悠悠的退到了寝殿的门边,一边开门向外退出去,一边同情的说道:“娘娘您累了,还是多些休息的好,奴婢待会就会端药来给您用的。”
司马如意再想扑上去,却被翠苓无情的用两扇门阻拦了她的动作,她用尽力气想要拉开,却发现外面上了锁,她拼命的拍打着门大喊让人放她出去,她要见皇上,却无人应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耗尽力气无力瘫坐在地上,眼前一黑,整个人又进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朝云宫被变相闭宫了,原先还剩下的那一个才人也被苏慕白住进了宝萝宫。原先繁花似锦的朝云宫,现在空荡荡的只剩下司马如意的几个近身婢女,三个粗使嬷嬷和两个内侍。其余的宫人,全都被遣去了宫中其他地方当差。
朝云宫的各处,都有苏慕白亲自布下的暗卫把守,连苍蝇都未必飞的出去,搅得还留在这里的人都感到十分压抑。
司马如意的病情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能认得出站在她面前的是湘茜还是翠苓,她会问起沐阳公主怎么样了,比较精神的时候,还会让人给她换身好看的服饰,在朝云宫的院子里晒晒太阳。
她曾经在清醒的时候想去求见陆安安,想把沐阳公主接回到自己身边,可是她却发现,自己一步都踏不出朝云宫的大门,她吵过闹过甚至撒泼过,但那些侍卫压根就不理她,当她只是一坨空气一样无视。
她也试图强闯过,但发现自己根本斗不过那两个看守她的粗使嬷嬷,就被人押着回到房中。
她吵过要见苏慕白,却被翠苓回报说皇上在处理政务,没法抽空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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