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亲王被赐婚与祝家小姐结为连理的热闹过了些时间也平息许多,百姓们茶余饭后一说起那祝家小姐都是说她是个有福气的人,祝家苦寒出身,现在不仅儿子博得了好前程连带着女儿都不声不响的成了未来的王妃。
祝家阖家都沉浸在这天降殊荣的喜庆之中,祝家老爷现在连出门都觉得自己走路生风,但祝松却再三叮嘱自己家人务必低调再低调,不可得意忘形不可太过招摇,最好还是像以前那样该如何就如何。
对待那些这时候才找上门来的远方亲戚们,或是借着来贺喜其实来拉关系一律以礼相待,但礼物这头收了,那头就回给对方,要来求帮忙的也不许诺,该公事公办还是公事公办。祝家的这些看起来不通情理的作为在那些找关系的人看来是不通人情,但在苏慕白看来却十分满意对方不卑不亢的态度。
这说起来让群众们喜闻乐见的励志故事,落在某些人耳中却很是刺耳,比如说一心以为自己能够中选的陈冰儿还有被苏慕白当枪使使完回家被陆正德责罚的陆青鸢。
陈冰儿是博安候的嫡出女儿,因为是博安候老来得女,又是茹氏的第一个女儿,自幼就被这两人捧在手心里宠着,那日茶花宴明明茹氏再三提示她是被宋太后属意的人,只差一道明黄黄的圣旨就能成为苏慕熙的正妃。
结果她不仅在茶花宴被陆青鸢那个小庶女夺了风头,现在又被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祝婉芝抢走了本属于她的位置。
这口气她是怎么都忍不下的,同样忍不下的还有茹氏,她本以为通过这次让女儿成为平亲王王妃就能一扫她作为继室而被看轻多年的憋屈气。
谁知道这事都还没开始就黄了,博安候府里这两母女现在都成了黑面神一样,谁见到都要绕开路走,免得触霉头。
“大小姐,奴婢瞧着二小姐最近心情不好,您说要不您去看看她,安慰她一下?”说话的是博安候嫡长女陈冰心身边的大丫鬟丁香。
陈冰心站在自己房前回廊下,逗弄着她养了许久的鹦鹉,闻言冷冷一笑:“为何要去看她?自己胡乱猜测圣心本就不该,现在猜错了难道还要别人为她们负责吗?”
陈冰心是博安候原配夫人王氏生下的女儿,因为王氏高龄得女生下她之后落下了严重的月子病,加上身体本身就不好,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寰。
对于陈冰心,博安候的态度一直模糊不定,自己的夫人因为生她而病,说起来都觉得晦气。但陈冰心又是自己的骨肉,又是当年第一个女儿,在没有娶回茹氏以前,博安候还是比较关心她的,她上面的几个哥哥则更多的是保护和宠爱,生怕自己自小没有享受母爱的妹妹受到丁点委屈。
待到茹氏入门,为自己父亲生下陈冰儿后,情况就不同了,茹氏背后隐藏着宋家的势力,这个主母虽然不能说是苛待于他们这些原嫡子嫡女,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陈冰儿生下后连博安候都不再关注于她。
她这个嫡长女除了能依靠前面几个哥哥,在内宅是无人可靠,茹氏又是个见风使舵的人,见到博安候对她态度冷淡,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只要过得去就行,要想更好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怎么她都十六岁了都没人给她提起议亲的事情,怎么这京都中的贵女们都只知道陈冰儿而不知道陈冰心呢。
现在陈冰儿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她看笑话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去关心这个平日就骄纵蛮横的妹妹。
“可是二小姐每次心情不好都会来找大小姐您的麻烦的,到时闹起来只怕夫人又会……”丁香欲言又止的将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陈冰心一听,手一抖就把手里逗鸟的小竹棍掉到地上,下意识的就拉起衣袖遮过自己手腕,隐去了手腕上那道淡紫色的痕迹。
茹氏是不苛待她,起码是吃穿用度上该给就会给,但不代表她经常用些内宅妇人常用的伎俩来对付自己。
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旦她和陈冰儿发生冲突,茹氏每次虽然笑眯眯的说着没关系都是自家姐妹拌嘴两句很正常,可背地里自己不是走在花园的石子路上滑到扭到脚踝,就是不知道打哪惹到什么花粉搞得全身过敏起了一片片红斑。
再不然就是明着就让她为老夫人抄经祈福,可她抄到夜晚手边的蜡烛却忽然倒下烫她一手热蜡油。自己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就是因这蜡油而来,她又怎会忘记。
“去看看她吧。”陈冰心没了逗鸟的兴致,叹了口长气就让丁香去打点,自己这次去肯定是要被陈冰儿狠狠羞辱一番的,但她又有什么方法,只要不离开博安候府,自己就没法逃离这对母女的玩弄。
陈冰儿正和茹氏在房里说话,她狠狠的撕扯着手里的锦帕,一边带着哭腔向茹氏诉苦:“女儿都委屈死了,当日又是母亲您说的,太后娘娘对女儿很是满意要将女儿许配给平亲王当正妃,现在女儿都没法见人了。”
“乖女儿啊,你别这样,什么叫见不得人,你样样都好,哪里见不得人了。”茹氏忍着心里的火气细声细气的劝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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