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华宴后,便要准备苏慕熙和祝婉芝大婚的事,按理这事自有礼部依照亲王大婚规程去办,陆安安半点都不需要操心,可礼部尚书却是为了这件事白了头发,添了皱纹,血压都升了都没拟出那个四五六来。
这不,今日早朝散了,苏慕白独留了礼部尚书问话,据后来的目击证人称,礼部尚书出来的时候腿抖得像个筛子似的,脸色一边青一边灰就是没有个血色。
陆安安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这一来倒是很好奇为何这礼部迟迟搞不成个章程来。
徐德妃就是她消息的来源,见她问了,冷笑一声道:“要是那么简单就好咯,礼部那些个老头子都快愁得要跳河了。”
“亲王之身,早有章程规矩,按照这个去办便是了,怎么礼部那班老头子非要想得那么复杂?”陆安安语气分外凉薄,礼部先前搞出那么多纰漏,要不是目前尚无适合的人手能够顶上出,估计苏慕白早早就将他们全部罢免了。
“礼部自从知道了要在中秋为平亲王举办大婚,早早就递了章程奏折,可听说皇上是横竖不批。”徐德妃这些话也就是和陆安安说说,后宫不得妄议前朝之事,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脑袋的。
“那可知为何不批?”这倒有意思,苏慕白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就是不批,说是这当中还有不妥之处。”徐德妃本来想说什么,可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了另一种说法搪塞过去。
陆安安倒不在意,却唤了来宝上前嘱咐道:“这平亲王大婚在即,本宫和德妃娘娘怕这准新娘子紧张,想和她说说话,看看她还有什么缺的,你待会亲自去一趟祝家,把准平亲王妃请来宫中。”
“是。”来宝识趣应下就去办了。
“怎么?你把她请来作甚?婉芝最近可是忙得晕头转向的,怕是来不了吧?”徐德妃奇怪她想做什么,可隐隐约约的觉得她做的对,只不知是不是对的上自己的想法便是。
“婉芝的礼仪是你与本宫所教,她就要大婚,本宫总要考察一二,等她去了平亲王的封地,也好自己运筹不至于失礼。”陆安安说是要考功课,徐德妃也不好多说,可这倒提醒了她。
苏慕熙留在京都已经很久了。
等得祝婉芝来,陆安安将她拉进了自己的寝殿,拉上了徐德妃足足谈了一个时辰,考了她的功课,又问了她的嫁妆准备的如何了,可是有缺漏的,嫁衣可是满意等等。
祝婉芝一一都答了,陆安安为表她对婚事在意和祝福,又将紫蘅开了小金库,取了她一整套红宝石榴赤金头面来送她,说是寓意多子多福。
直到祝婉芝将要离宫,向她二人辞行之际,陆安安借着扶起她之际在耳边低语了一句。
“告诉慕熙,将那东西给了皇上,诸事可定。”
祝婉芝疑惑的点点头,虽不知她口中所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一定很重要,不然皇后娘娘是不会这样隐秘的说的。
但是自己现在虽说已经许配于他,到底未嫁,总不能随随便便就相约见面说话吧,总要有个由头才是。
正想着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见面,未曾想出了未央宫的大门就见到苏慕熙已经是在宫门外等着她了。
“皇兄知道你入宫陪皇嫂说话,怕你晚了出宫不安全让我来送你。”苏慕熙寥寥两句就说明了自己为何出现,也让祝婉芝明白这未央宫中的一举一动皇上苏慕白尽在掌握之中。
祝婉芝行礼道了声谢恩,就跟着苏慕熙坐上了马车。
一上了马车,她就想说那句话,想想这还在皇城之内,不是说话的地方忍住了。
等出了宫门,苏慕熙悄悄坐得离她近些,将她因紧张而发冷的手握住,眉眼间尽是温柔笑意。
“可是怕了?”苏慕熙问道:“这深宫四面红墙之中,每人皆是举步维艰万事小心,婉芝,你若怕……还来得及。”你若是怕,还来得及后悔,你的美好不应因这红墙而毁。
祝婉芝知他心意与担忧,只回握于他,柔声却万分道:“你在,我就不怕。”
苏慕熙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他不惧沙场驰骋,不惧刀光剑影,更不惧这阴诡暗算,但他现在却怕祝婉芝说怕。
还好,她不怕。
“婉芝,大婚之后,我就会向皇兄提请回封地之事,你自然会与我一同回去的,你可愿意?”
苏慕熙早就想好了,要在大婚之后回去封地,他这些日子待在苏慕白身边,越发觉得自己这个皇兄已不是当年那个朗朗少年,也不是当日会护着自己宠着自己的好哥哥。
现在的苏慕白是真正的帝皇,其心机之深,筹谋之远完全不可测也不敢测,苏慕熙虽然忠心耿耿,但也为免日后有什么嫌隙之处,倒不如趁着大婚后回去也好。
他安心的当个守边亲王,为他的皇兄守疆劈土,倒比在京都这阴诡之地更加逍遥,可他还要考虑祝婉芝。
祝婉芝的家在京都,她的父母兄长都在京都,若是成亲之后随他回封地,就要拜别父母,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一次,他这次来京都是奉了苏慕白的诏书,日后返回封地后轻易也是不能到处走的,祝婉芝作为他的王妃自然也是一样,更别提回京都探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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