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若华低着头心里想着,该到秋后算账的时候了吧。
“你做得不错。”斯年坐到若华
若华都想好怎么诚恳地认错了,结果斯年居然说了自己,他做的不错?这是什么意思?于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若华又问了一遍:
“王爷,您说什么?”
“你做得不错。”斯年看若华满脸不可思议,平日里那狡黠的样子都不见了,倒是觉得有趣,“今日本就应有些差错。”
若华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的设计的差错不是这样的……”
“万事没有完全按计划进行的。”
“可是……太子……”若华想到太子被使臣发难,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你这般倒是帮了太子一个忙。”
若华有些诧异:“为什么?”
“铸铁术和军事相关,南炙本不会单单因耕种之事就拿来与我们交换。”
若华细细想了一下斯年的话,又想到今日发生的事,不由得明白过来。若是最后斯年没来解围,南炙国便可以此纠缠来获得更多利益,可是斯年既来了,将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南炙便不好再做纠缠。加上之前南炙使臣对太子那般无礼地态度,南炙更不好提太多要求。
若华看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斯年,不由得想,若这次全是意外倒还好说,但若是斯年和太子原本就计划好的……应该不会吧,若华又偷偷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斯年,今日之事怎么想都应是意外。若华稍稍放下心,一个一本正经的王爷一个温和的太子怎么会有这样的预见之谋略,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你且再歇两日,等伤好了再上朝。”
“多谢王爷。”若华明白,虽说是等自己的伤好,但其实应是等南炙国一行人离开都城。
“你以前的记忆可是恢复了一些了?”斯年突然问道。
若华心里一惊,莫不是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了?
“记忆还是很模糊。”
斯年想到今日若华被使臣刁难竟是没有丝毫不满和焦躁,自己去的时候,少年瘦弱的身子拖着浸湿了水的沉重礼服,就那么静静低头站在一旁,心里倒是不由得高看了若华许多:“你倒是能隐忍了不少。”
“今日之事,我若不忍着些,怕是会坏了正事吧。”
“也是难为你了。”斯年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若华愣了一下,但随即便说道:
“能为太子办事,是我的荣幸。”
若华说完这句话,斯年半晌没说话。就在若华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有说错什么了时,听到了斯年低声喃喃了一句:
“为太子……么?”
斯年抬起头,看着若华问,声音似是比往日柔和一些问道:
“若华,你为何想入朝为官。”
“子承父业,也是天经地义之事。”若华不知为何,从斯年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些疲惫,好像隐隐藏着什么东西,却无法爆发出来。
“这般理由,你觉得我会信么?”斯年虽是这么说着,但语气倒是没有了往日的严厉和距离感。
若华胆子倒也大了起来,这位王爷并不是愚笨之人,既是这么问了,自己半真半假地和他聊聊也好,于是在床上换了一个舒服些的坐姿,带着些笑反问斯年:
“那王爷觉得我为何要为官。”
“你很聪明。”
“王爷这是夸奖么?”若华听斯年一本正经地说自己聪明,倒是有说不出的微妙感,“既然王爷都觉得我聪明,我又为何不能在朝堂上有一番建树?”
“以你的才智足以成就一番事业,又何必牵扯党争?”斯年想到若华这些日子对太子和茂王两方摇摆不定地试探态度,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若华轻笑了一下,倒也不加掩饰了:
“王爷在朝堂这些年应是比我清楚,所谓的中立,或许可安保一生,可永远无法看到顶端景色的。”何况自己是要站上最高位的那人,若华在心里说着后半句。
斯年看若华游刃有余的自信之态,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说:“何必有如此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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