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让你去御史台跟着刘大人做事,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就罢了,那个差事本也就是让你打发打发日子,也让你跟御史台混好关系,省的没事就盯着你一个人参。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拼着一张老脸不要给你遮掩过去。可你个混账东西,这还没一个月呢,竟然逼得好几位同僚不敢上朝,好本事啊裕亲王!”
赵绚歪了歪脑袋躲过飞过来的那本蓝皮书,闻言也很委屈,“我也没说什么啊,谁让他们一天天的围在我身边唧唧歪歪的,我不过就是随口说了几句话而已。”
正弘帝气的浑身冒热气,闻言虎目一瞪,“你随口说几句话就把铁骨铮铮的御史大夫说的不敢上朝了,你还有理了是吧!”
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正弘帝也是好奇,板着脸问道:“你给朕说说,都说了什么?”
正弘帝也了解自己这个幼弟,因有他护着,一向是无法无天不把人看在眼里的,可若是不惹到他,却不会轻易与人为难。就是真看谁不顺眼了,那也是真刀真枪的明火执仗。
要说他不耐烦差事吧,直接撂挑子不干了或是来宣德殿磨着自己就是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这次他派去的人却什么都问不出来,递了休假折子的大臣那里更是一问就支支吾吾的。
这可就奇了。
赵绚今年二十又六,正是一个男人最富有魅力的时候。修长的身材,白玉般的脸庞,说不上赛过潘安,却也是浓眉大眼,高鼻权腮。长相跟正弘帝颇为相似,倒不似他身上明紫色的袍服一样艳丽骚包,反而十分的端正大气。
此时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红木躺椅里,又贵气又闲适,闻言玩味的笑了笑,“嘿嘿,臣弟不过是把那几个老东西的家里家外查了个底掉。皇兄你可不知道,就姓黄的那老头儿,胡子一大把了,最是喜欢光着身子跟姬妾跳舞。还有李丙泽,皇兄别看他镇日里口若悬河的都是孔孟之道律令古法的,老匹夫怪着呢,没事就爱躲在书房涂脂抹粉的扮青衣……“
正弘帝闻言也愣了,“你、你上次了磨着朕要人,还不告诉朕是干什么使,难不成就是去查这个了?”
赵绚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冷哼了一声,“省的他们整天揪着我不放,上折子骂不过瘾,合着逮着我真人直接就喷口水了。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大爷我是吃素的呢。皇兄放心,以后那几个老顽固再也不敢上折子烦你了。臣弟这么体贴,怎忍心让你如此烦恼。”
正弘帝哭笑不得,无语凝噎,张口欲言,却是闷闷的笑了起来。摆摆手,“罢了罢了,御史台不去就不去了,本也没有一朝王爷待在御史台的道理,观摩观摩也就算了,时候再长了也是不像话。以后万万不可如此胡闹,御史也是吃五谷杂粮,谁还没个小癖好,不许给朕揪着人小辫子不放。”
赵绚撇了撇嘴,“他们不惹我,我自然不会再提。”
说着就有些委屈,“我把姬妾遣散出府怎么了,我又不喜欢她们,何必拖着人家在府里守活寡。臣弟好吃好喝好伺候还给她们备下安家置业的银钱,怎么就成了始乱终弃没有君子之德了?
而且没有子嗣又不是我的错,我难道不想有后么?御医每隔三日就请一次平安脉,臣弟身子好不好皇兄还不知道么?非得说我是素日流连花丛虚了身子,让我适当的节制。
胡说八道!管事管到大爷家里来了,吃饱了撑的。皇兄,你以后别给他们发俸禄了,正事不干,竟日里就专盯着一些鸡毛蒜皮。“
说到子嗣,正弘帝也是发愁,弟弟身子康健强壮无隐疾,府里正妃侧妃美人之流的比他这皇宫也不差什么,可是别说有个一儿半女了,就连个有喜的消息都没有。
就是有个有孕的消息,哪怕小产了呢,也让人放心不是。
“你府里不是还空着一个夫人的位置么,朕上次给你提的那个陶家的闺女,明儿个也该进府了。他们陶府出来的姑娘都有福气,不拘嫡庶都好生养。朕也让人看了,据说是个好颜色的,你这阵子好好待人家。”
赵绚接着吃葡萄,不甚在意道:“臣弟知道了。”
哪有什么好颜色,好颜色的他早就见过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