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钰闻言哭的声音更加洪亮,“小婶婶,小婶婶,阿钰想死你了,你想不想……呜呜……想不想阿钰,呜呜,小婶婶……”
“我……自然想你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含珠心里虚的厉害。
天晓得,自从小胖子走了,她前面揣着一口硕大的锅,不是孕吐的昏天黑地,就是腿脚浮肿的不良于行,真的没什么空隙想他。
扪心自问,自从他被接回宫里,除非宫里送东西来,或是小胖子专门写信过来,她才会偶尔嘀咕一句‘小胖子肯定更胖了。’。其余时候,真是没有想过他。
阿钰听了却是很感动,小胖脸在她洗头挤成了一坨,“我就知道,阿钰这么可爱,小婶婶定是喜欢极了我的。”
含珠:“呵呵。”
“小殿下起来罢,地上凉,起来擦擦脸。”
“对哦,擦擦脸,不然一会儿皴了,阿钰就不俊朗了。”
赵绚拿着个拨浪鼓走进来,有些嫌弃的道:“又胖又蠢,还这么邋遢,囡囡,你快离他远一些,把咱们家小宝贝带坏了怎么办?”
阿钰听了,就跟心口中了一箭似得,捂着胸口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皇叔,我是小孩子,你不能这样伤害我!”
“快起来,有话说话,有事说事,完了赶紧走,再磨叽下去,城门就关了。”
阿钰顿时就蔫了,有气无力的盘腿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小婶婶,我想陪你的,可是父皇不让我久待。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还会再找机会来看你的,你不要太想我。”
语罢还有些不太放心的殷殷嘱咐道:“千万不要太想我啊,小婶婶,你要是想的受不了了,就往宫里给我递信儿,阿钰会历尽千辛万苦来见你哒!”
含珠给他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只连连哄着他道:“小殿下快看,你皇叔拿的那是什么,咱们要过来好不好?”
阿钰探头望了一眼,十分不屑,“皇叔真幼稚,小孩子玩儿的东西。”
含珠有些无语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孩子早熟的太厉害,时时让人哑口无言。
握着小肥手放在自己的打肚子上,温温柔柔的笑:“小殿下,你摸摸他,跟他打声招呼罢。”
阿钰顿时被引起了好奇心,小心翼翼的拿小手摸了两把,“大堂弟真硬,不好摸。”
拉着含珠的手往自个儿身上放,“小婶婶,你摸摸我,我身上可软乎了是不是。”
眨巴眨巴被小胖脸挤没了的眼睛,“小婶婶,要不……我也当你儿子罢,我又聪明又好看,真的!”
怎么又提起这茬来了,含珠吃力的弯腰想把他抱起来。
赵绚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见状不赞同的呵斥了一声,大步过去把小胖子提留起来,“快起来,别装乖卖傻的,就会躲懒,全京城的小孩子加起来都没有你淘,又把夫子气着了罢?”
见阿钰一副生无可恋的凄惨样子,他也有些不忍心,嘴巴动了动,又道:“本王这里有幅黎幽先生的画,回头给你送过去,好生参谋参谋,也学点大家的风骨。”
阿钰眼睛顿时就噌噌噌的放光,“嗷嗷嗷,真哒,谢谢皇叔,皇叔你太好了!”
黎幽先生是前朝大家,集书画文章与一家,是少有的全才奇才,被后世的读书人视为不可攀爬的高峰,是古往今来里程碑似得人物。
他的作品,如今可遇不可求。他活着时随手拿来练字的一张草纸,如今都炒成了天价。
这次罚阿钰抄书的夫子,爱黎幽先生成痴,曾经为了买黎幽先生的一副扇面,把家中婆娘的嫁妆铺子都给卖了,被婆娘拎着菜刀撵了好几圈,一度被人传为笑谈。
这么一副画交上去,别说送,就说拿给他观摩观摩,欣赏欣赏,老夫子都能乐的找不着北。说不得还要给学生们放几日假期,他好拿回家去一笔一划的精心拓下来留存。
阿钰顿时精神抖索,雄赳赳气昂昂的站直小身子,很是气派的跟含珠挥挥手,“小婶婶,我这就回去了,不然晚了父皇要生气的。你千万记着,不要太想我,想我了给我写信。”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