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哭喊声中,黑猪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一共两刀,跟他说的一样,他下手很快,丝毫不拖泥带水,鲜血洒满了一地,王小杰的一双断手整齐的与手腕分离,没有一刀下去没砍掉的尴尬,不补刀,让王小杰免受多一点痛苦和折磨,这算是黑猪这干哥给王小杰这干弟最后一点的“疼爱”了。
王小杰喊着疼,骂着娘,嘴里一直在咒骂黑猪,他没有咒骂我,也不知道是怕骂我会被折磨,还是真的恨黑猪这狗日的翻脸不认人。
喊着喊着,就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黑猪把还滴着血的刀一丢,转身换了一副讨好的表情道:“让哥,满意了吗?”
我点了点头,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但事实上心里还是有点震惊,毕竟这血腥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能忍住不吐还平谈的让黑猪滚,也算是不错了。
阿树见我真的打算就这样放过黑猪,也不为难他们,大致如他所说,这龙城可有不少人要他命,犯不着他阿树动手,圈子里规矩多,受累还不讨好的事,他可不干。
黑猪如蒙大赫,一秒都不敢停留,直接夺门跑了,倒在地上的王小杰没人管,最后还是那郭秀扶起了王小杰朝我说道:“让哥,这家伙死在这里,你有麻烦,我也有,倒不如我带他走,你眼不见为净可好?”
我问郭秀准备带王小杰去哪,郭秀老实道:“我跟这家伙喝过酒,也算有点交情,打算送他去医院,至于他会不会失血过多,那是他的事,我也算仁至义尽,当然你要是不满,我也可以找个僻静点的山头把他给埋了,不过跑路的钱不能少。”
我没回话,郭秀聪明的滚蛋了,至于其他人,也都不敢逗留了。
黑猪等人走后,阿树朝我乐了乐道:“嗯,借刀杀人,既又出气了,又給自己省下麻烦,一石二鸟,不愧是仇姐看上的男人,是块璞玉,要不是仇姐先前说过,我还真想问问你跟不跟我混呢。”
我乐道:“只要树哥你愿意,我立马可以辍学,抡起胳膊就跟你砍人。”
阿树摆了摆手道:“算了吧,你小子别净说好听的,你那会看得起我,做你老大我没资格,但做朋友我倒是挺乐意的,以后要是有时间去城北罗湾区玩,就说认识我阿树,保证好烟好酒的招待着,至于今晚这里的损失全都记我账上,这里的主人跟我有点交情,不然也不会放任我们瞎闹。”
说完,他不逗留了,招呼他那些兄弟们走了,来匆匆去匆匆,只是带走的王小杰的一双断手,和卖了我一个人情。
等人都走后,我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踹着粗气,骂了句真他妈遭罪。
方权一直都没说话,这会才站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就给我一拳,这一拳可是实打实的打我脸上了,我遂不及防,从地上爬起来后,朝着方权骂道:“你他妈有病啊?”
方权还想揍我,我知道跟这头狼动手,我绝对要吃亏,立马往后一退,朝着他摆手道:“揍我可以,但给个理由。”
方权这才没继续紧逼,而是像个小媳妇一样埋怨道:“我操你大爷的陈让,我中午刚说的话你都忘了,妈的,说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刚刚那是几个意思啊,是看不起我方权吗?”
我一听也有点火了,指着方权的脑袋道:“你大爷的方权,我要是看不起你,至于为你赔上一双手?你这会跟我吼什么啊,就没见过你这样榆木脑袋的,我一个人断手,好过两个人吧,我残废了,总得有一人去报仇吧!”
方权听完才不闹,而是气呼呼的掏出一根烟点起来后,我见他不乱发脾气了,才走到他旁边道:“其实今晚你要是不在这,我就真跪了,而且跟那赵国士一样,会跪的毫不犹豫,你别说我不要脸,是孬种,傻子都早知道为了一口气送一双手不值当,我之所以不跪,一方面是在赌吴若雪那个电话会不会及时,另一方面是为了照顾你面子,你都那样说了,我还跪,以后相处的话,你感到尴尬,咱俩都不痛快,这感情就变了”
我看着方权,发自内心的说道:“我自己的面子,丢了就丢了,但我兄弟的面子不能丢,你要是还怪我自作主张,那你就再打我几拳,打到你出气,不过晚上给我擦药的还是你。”
我这话刚说完,方权就骂了一声疯狗,然后自顾自的乐了,抬起头看向我道:“我没有欠人家人情的习惯,今晚我欠你的,我会还你,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以后只要你陈让一句话,就算你让我把一双手剁给你,我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不姓方!”
我沉默,安静的又抽了一口烟,眼前这个浑身都是血,眼神似乎永远都如狼一般闪亮着冷光的男人,他的承诺似乎比起断王小杰的手,更让我觉得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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