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由于上次协助伊十三逃跑,这一次的许安然便被接到杜家的别墅全程软禁了下来,起初的一个星期,孟瑶试图用不让她进食的办法让她妥协,折磨她的意志,让她臣服于自己,忘了那个叫陈让的王八蛋,然而却没有任何效果,杜无伤多情求情无果,最终只能偷偷的送饭,可许安然似乎与孟瑶真的杠上了,杜无伤送来的放她一口没吃,只是偶尔喝点水,保持着虚弱的身体。
这不多不少激怒了孟瑶,她身为竹子帮万人之上的存在,是绝对不允许有人挑战她的权威,于是虽然撤销了许安然绝食的除非,但却用最原始的办法试图逼迫对方再次听话。
第一天是鞭打,从早上七点鞭打到晚上七点,除了脸蛋之外,其余的肌肤都是伤痕累累,可就算如此,许安然疼晕过去了也不愿意求饶,并且大胆的要求孟瑶,若是不让她去龙城的话,她就咬舌自尽。
鞭打之后使用盐水涂抹身体,天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许安然只知道那一天自己疼得没有了感觉,疼得麻木了,仿佛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
可无论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肉体上的折磨,都无法让这个女孩妥协,孟瑶似乎见到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懂得隐忍,她实在无计可施,再加上杜无伤一直自愿受罚,许安然受到什么伤害,他就让自己受到两倍的伤害,用这样的方法挑战母亲的无上权威。
最终在鞭打的隔天,孟瑶做出了无可奈何的妥协,那就是她不会再折磨许安然了,只不过她也永远也别想回龙城,若是她敢逃跑的话,那么他们一家三口都会被活埋。
许安然没有逃跑的本事,也不想让父母为自己的对错买单,于是行尸走肉的活在杜家别墅了,虽然人还活着,但灵魂似乎死了。
陈让与燕青青婚礼的前两天,比以往看起来更加沉稳的杜无伤鼓起勇气敲响了她的房门,没有应答,他便破门而入,然后望着床上几乎是死人的许安然轻声问道:“安然,明天就是七夕了,我求了母亲很久,她答应了明天你可以跟我去阳东那边玩一下,咱们就当去散散心好吗?”
“不去了,我想待在房间里。”许安然躺在床上,语气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杜无伤努力的控制情绪,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一贯的温柔道:“只是散心而已,你一直待在这个房间一定很闷吧,你不想去外面晒晒阳光吗?”
许安然还是摇头,一贯的天籁嗓音,心细的人却难免能够琢磨出一丝疏远的距离,这种疏离不是她刻意与谁拉开空间上的距离,而是她就站在你面前,会很礼貌的微笑,却給人感觉她站在一个很孤单的地方,划了一个圈,可以理解为她的私人世界,也可以理解为她的精神牢笼。
她忽然站起来了,然后直视着杜无伤道:“你和你母亲所做的一切,我对此只有恨意,所以收起你那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现在,立刻,滚出我的房间。”
杜无伤平静道:“就因为他吗?你确定他有我爱你吗?或者说他值得你怎么做?他凭什么可以让你这样虐待自己?就凭他是你初恋?就凭他给你了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诺言?”
杜无伤一共问了六个问题,直指人心,不给许安然逃避迂回的余地。
许安然笑道:“他会来的,还有一年,他就会接我回来,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杜无伤冷笑道:“我调查过了,他不缺女人,从你来到阳城之后就不缺了,现在就更不用说了,需要我提醒你几次,他在最后一刻放弃了你,把你从船上推下海,他明明知道你不会游泳,但还是怎么做了,他差点要了你的命,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我清楚那是为了大局着想,况且他给了我一个救生圈。”许安然似乎是在自我安慰一般说道。
一向温雅的杜无伤忽然双眼通红,咬牙道:“他在龙城订婚了,后他就会迎娶燕子文的女儿燕青青了,他不会来接你的。”
“放屁。”许安然第一次语气有了情绪波动道;“他会来的,一定会!”
杜无伤笑道:“你的等待一点意义都没有,他早忘了你了,你只是他一个累赘,他巴不得甩了你,你到底在等什么?等着他继续生活滋润地躺在他的龙城,厚颜无耻地用小人的方式打你的脸?你为他受得那些苦又算什么啊?安然,我只是替你感到不值,他不值得你这样被人折磨,或者说是折磨自己,你又又做错了什么?你初到阳城,把我当朋友,我不难过,第二次与他碰面,他丢下了花,潇洒走了,从头到尾,你什么都不说,我不难过,加上这一次,他把你扔下海,然后到现在快一个月了,他有试着联系你吗?我自己还是不难过,但我杜无伤这个大傻帽他妈的替你难过啊!”
许安然直视着杜无伤的眼睛道:“说完了?”
他愣住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哽咽了起来,却任然笔直的站着,与他对视。
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男人啊,出生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竹子帮,谁敢给他甩脸色,他十三岁那年就开得起价值千万的跑车,想要等着他宠幸的女人从阳东排到阳北,可他愣是看不上眼,一门心思在这个叫许安然的女人身上,两年多来的付出,结果在对方看来却是狗屁不如,他到现在都搞不懂,那个叫陈让的只是在她懵懂的时候遇上她,给了她有限的感情,可为什么她就舍不得放下他呢?
许安然轻声道:“对女人来说,被她爱着的男人伤害一下,心疼一辈子,或者是被爱着她的男人送上幸福,快乐一辈子,我不知道别的女人怎么选择,但我知道,我只接受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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