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不少义天的高层都被警方问话,陈让一进来便引来不少目光,他是义天最出位的新一代,警方自然重点关注。
盘问一直到了下午四点,陈让才拖着一身疲惫的身体出了酒店,接到了江雨菲的电话,说是陈歌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让他可以放心。
陈让松了一口气,酒店门口有车在等候,是熟悉的陆地巡航舰,车上坐的是燕青青。
今早燕青青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并没有在现场,但事情的经过都听自己的父亲说了,她本想要最后去看易小歌一眼,但警方早就把尸体给运走调查了。
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她跟易小歌算是一起长大了,见到青梅竹马的弟弟就这样死了,心里总归有点不舒服。
陈让上了车,望了望燕青青惨白的小脸,觉得有点心疼,他伸出手摸着对方的脸道:“饿了吗?带你去吃点东西。”
燕青青一脸木纳的转过头看向陈让道:“小歌真的死了?”
陈让点了一根烟道:“嗯,死了,一枪毙命,死得不能再死了。”
“是谁干的啊?”燕青青红着眼眶道:“是东兴还是洪门,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要他们偿命!”
陈让摇了摇头道:“还在调查,怀疑的对象很多,目前不知道凶手。”
“不,你知道的,你怎么聪明,绝对知道的,你告诉我好吗?到底是谁?”燕青青捉着陈让的手道。
陈让认真的看着燕青青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易小歌已经死了,谈论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他不过是权利斗争中的弃子而已,他没有做错什么,但在一些人眼里,他就非死不可,你也算是半个江湖人,难道这都不懂吗?”
燕青青懵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她咬着牙,狠狠的咬着,最终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陈让伸出手抱着她,他一直以为自己知道江湖的残酷,直到今日他才明白过来,江湖路,是越走越险,就像易家父子,他们几乎已经快要站在龙城黑道的颠覆,结果却无情的陨落。
或许所有人都是如此,只要你一天在江湖,永远就逃不过尔虞我诈还有明抢暗抢,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真的有点厌倦了。
这个狗娘养的江湖。
“……”
杨文龙从小就在军家大院长大,父亲给的资源和关系足够他潇洒一生了,其实他有着不错的前途,只要考入军校,出来怎么着都是连长的级别,后来为了林雪歌放弃了大好的前途,成为了一名江湖混子,但杨文龙不后悔,甚至有点乐在其中,至少他是顺利为父报仇了。
踏入江湖之后,他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另外一面是充斥着纯粹的野心血腥,是一抹凝重道化不开的黑丝额基调,要发泄内心的不公,只能靠拳头和砍刀了。
杨文龙其实很骄傲,因由他从小无论那个方面都很有天分,天才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看不起任何人,觉得没有人可以了解她。
直到阳城一战,他看到不起眼的陈让枪毙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活,才开始对他过目想看。
或许是有怎样的老子就有怎样的儿子。
对于陈歌他除了一开始怨恨之外,剩下的只有崇拜了,在千人之战对方救了自己,再到与褚云天一战与对方共赴黄泉,杨文龙是真的被对方的枭雄气质给吸引了,可以说陈家父子是杨文龙唯一看得上眼的存在。
所以向日葵死了,他依旧站在陈家父子那一边。
他开着车,在路上买了一条烟和几瓶白酒和一桶油还有一个饭盒,然后开往山上,这里是被称作乱葬岗的存在,杨文龙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每次火拼之后那些见不得人的尸体都在这里处理。
杨文龙下了车,看了看时间,还早,开了瓶白酒,吃了饭盒,点了一根烟,等着夜晚来临。
等差不多抽完两包烟后,夜幕降临,杨文龙打开后车厢把向日葵的尸体给搬出来,杨文龙不怕尸体,但却敬重死人,他往向日葵身上浇上汽油,然后将其余几瓶白酒都用牙齿咬开,其中三瓶浇在尸体的身上,一瓶放在身边。
片刻之后熊熊烈火燃烧而起,杨文龙拿着烟酒后退了几步,给自己点着了一根烟,轻声道:“人在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但该走但走,早点投胎也不是坏事,我会把你的骨灰收起来,让人给你在老家找个好风水,好歹也算是落叶归根,你别怨恨谁,也不需要感谢我,要谢就谢陈歌,是他让你走得体面一点的。”
杨文龙就这样神经兮兮陪着一个尸体燃烧着的家伙唠叨,恐怕就算挚爱林雪歌看到这一幕也会心惊肉跳。
杨文龙抽一口烟,喝一口酒,惬意。
陈歌只是要他让向日葵走得体面一点,杨文龙便照做,这是他欠陈歌的,燃烧过后,杨文龙把骨灰收好,让这位跟着易家半辈子的女人可以叶落归根,这就是杨文龙,他赖得去做大事谋大业,但陈歌或是陈让吩咐的事,总会做到极致。
一个星期后,易小歌出殡那天,韩凌雪在自家别墅上吊自杀,于是葬礼又多了一具尸体。
两个星期后,陈歌正式宣布接任义天龙头的位置,随之另外一个劲爆消息也传来,十二负责人之中的城西番禺区负责人公子俊,城东牧羊区负责人周墨,还有城东苏兰区负责人甘子泰,彻底的脱离义天,自立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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