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还没亮,吴汐就起床了,她要赶早班的火车去L市。整理行李时,她犹豫了再三,还是决定将蛊雕的犄角放入随身的背包中,她心里本想着全国各地这么多的记者浩浩荡荡的去采访,又由政府官员陪同,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可是又觉得陆吾执意让她收下这根犄角,自然有它的原因。
这只懒猫如今又不知跑到何方逍遥去了,正如徐行所说,它散漫,不守规矩,恣意而行。但是毕竟,这是一只神兽,它所做的每件事情应该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她将犄角放在背包的最底部,省的拿东西时万一被别人发现又得好一通解释,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房门。
“这么早的车?”沙发的阴影里传来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随后,徐行慢慢的从那片黑暗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她的身边。
“哦,嗯。今晚有接风宴,所以要在傍晚前赶到。”
“这个你拿着,以防万一。”徐行把几只黄色的纸符放到吴汐手心。
“你……一早就在这里等我?”
“犄角也带着吧?”徐行仿佛没听到她的问话。
“嗯。”
“那就好,到时万一再有什么麻烦,我也不用专门再为此过去一趟。”
说完,他也没向吴汐道别,就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房门。吴汐摊开手掌,那几只黄色的纸符似乎还存留着他的体温,于是她将它们紧紧握住,拉着行李赶往车站。
火车一路向西开去,景色也渐渐变得和东部平原地区不同。层峦叠嶂般的山脉开始在吴汐眼前层层闪过,红色的苹果和橙色的柿子把秋季的大山装点的格外生机勃勃。吴汐抬头仰望,那是一方蓝的透亮的天空,在这片蔚蓝之中,悠然漂浮着朵朵白云,这蓝色,把她原本郁郁的情绪一扫而光。
“丁丁他们都胡说什么呢,哪里有什么沙尘暴,这么干净的空气,岂是D市能比的。”她心里喜滋滋的想,阵阵睡意朝她袭来,于是,吴汐把头靠在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玻璃上,很快进入了梦乡。
“小惠,起来了,马上就到站了。”迷迷糊糊中吴汐被一个声音给吵醒了,她睁开眼睛,发现对面座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人。那个喝着啤酒啃着鸭脖子的大叔不见了,出现在她眼睛中的是一个扎着牛角辫的小姑娘和她的妈妈,小姑娘大概有五六岁年纪,此时,她和吴汐一样,正睁着睡眼惺忪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前方。
“小妹,你也是来参加那个媒体行的吧。”小姑娘的妈妈,一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大姐突然问吴汐。
“啊,是是,您怎么知道的?你们也来参加这个活动吗?”吴汐赶忙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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