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婆这么一说的原因,一来她站在和一条线上真的闻到我的味,二来她想吸引下鬼王的注意,自从掀开轿帘之后,鬼王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张伶月。
有人味,说明有人混进来了。
何等大事。
原以为大王会停下看看,或者叫她去搜一搜。
谁知大王头也不回,抱着张伶月直往大槐树下走。大槐树内部早就被掏了个空,被绿皮子小鬼们收拾出一个新房。
这会儿鬼王迫不及待,抱着张伶月就要进去。
手下的小鬼和老婆们一看不行,非拉住鬼往闹个洞房不可,大槐树下一片兵荒马乱。
鬼魂们在兴奋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会散发绿色或者灰色的烟雾,弄的整个挂尸林乌烟瘴气,鬼王被众老婆争的人仰马翻。
大老婆一见,气的把袖子一甩,就向我的方向寻来。大王不相信,她自己来找,看自己等下怎么把人肉这份礼,送给大王。
正想叫杜先生,一把檐下泥就拍在我的左肩膀上,跟着右肩,额头。
“江追云一早准好了。”
杜先生一边帮我抹额头上的泥,一边说:“檐下泥能封住命灯,鬼闻不见味,不过可让人不漂亮了,你忍一忍。”
我点点头。
心想:嗨呀,在凤凰山脸被抹上两团高原红,带个恶俗的大红花,身上还穿叶绿裙子。如此逆天的配色我都忍了,区区檐下泥算什么。
“没事,你赶紧"
我刚想说叫杜先生自己抹上泥,一张口却又一粒搓的圆圆的黑东西送进来:”这是吃的泥巴,吃了能说鬼话。挂尸林到处都挂着尸体,我想土下面一定不少,可不能吃挂尸林中任何东西。“
我点点头,一把抢过杜先生手上的檐下泥,替他抹在命灯上。时间不等人啊,眼看大老婆快过来了。
杜先生一愣,没想到我会帮他抹泥。
盯着我看了一眼,这才低下头闪着泪光把一粒黑泥吃了。
“干嘛?”
我吃了泥后说的鬼话没有阳气:“不就帮你抹个泥,至于感动成这样?”
杜先生吞了泥,也开始鬼话连篇:“没,以前,她在的时候,也经常帮我做各种事"
"打住!"
我连忙将右手放在左手上做了一个st的手势:“你可千万别说我的行为跟她很像啊,或者跟她长的又很像之类的。”
“的却很像。”
杜先生似乎入戏恍惚了,盯着我含情脉脉:“她是测字先生世家的女孩儿,初见的时候说的话也和你一样:这位先生,你可姓杜?”
“喂,你可以了喔。”
我一下打断他:“你们男的怎么都这样啊?你们有一个情深不寿的对象,这份爱情是值得歌颂,但人既然没了,就好好守着她的回忆。何必把她的影子,变成爱情悲剧强加在另一个女孩身上呢。你们不过找替身,那被替身的女孩却毫不知情,付出的是全心全意,甚至她的一生呢?”
“你”
杜先生一愣,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激进的话:“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一想也对,原本我对些事没什么感觉。
但自从知道江追云心里原来一早有个白月光,我不过她的替身而已,我就想不得,稍想想就异常的烦躁,才会在杜先生面前展露情绪吧。
“不好意思,杜先生。”
我恢复了平时处理事情的冷静脸,心想我怎么也和张伶月犯一样的错误,沾上江追云就不淡定了:“杜先生,可能刚才的话重了,讲的也有点多,但请杜先生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话了,至少在我面前。”
我不想当人家的替身。
这句话我在心里说的,我知道江追云因为天眼的关系,我们在挂尸林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听见。
我没说出后面那句话,还是怕捅破这层窗户纸之后,江追云会转身离开吧。
“对不起。”
杜先生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没想到你会介意”
每个女孩都会介意,在爱情里,每个女孩都容不得和那人心底的白月光有半分相似。即使有委曲求全的,扮作了白色月光的样子迎合他,心里也是十分讨厌扮成别人的。
这些话我都没敢说出口,江追云会听见的吧。
别看我在落洞的时候对五通神和元陵那么皮,其实心里十分想见到他,想出去的时候给他一个大抱抱。
现在有了这层心结,我还怎么和他处的泰然自若呢。
我承认我沦陷了,我还想装装傻。
“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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