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出一抹得偿所愿的笑,江追云不用天眼就好。
但此时,心里又有一种失落感:终究我不让他来,他就不来了,要是白月光在这里话,他会不会也听她的话不来了。
想到这里,不禁暗骂自己一声矫情:他不来不正合你意,他来了你担心他受天谴变瞎,他不来你说他不在意你。
天呐,以前嘲笑别的女人矫情的一面,完完全全体现在了自己身上。
“傅小姐,”
杜先生对收回的金光一脸懵逼:“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
“我,”
我一听,心想江追云和我的性子差不多,有什么喜欢深深藏,藏的越深好。天眼一事,自然也不能告诉杜先生。
更加不能说是我让江追云不要来接我,不要用天眼的力量。
保不齐杜先生听了会打死我。
“可能,江追云修为有限,”
我瞎几把编了个原因:“功德用完了,修为不够,不能支持两个人在这三不管的地界一整个来回?”
“可能吧。”
杜先生的脾气好的没话说,即使知道在这种况下,我们可能一辈子出不去,他也并没有发火。而是说:“算啦!车到山前必有路。那么,我们就去看看你姐姐,说不定还能找到别的办法出去呢。”
“正合我意。”
我站起来说:“检查一下身上的泥,你那儿还有没有?我的快干了。”
“有。”
杜先生刚刚涂过,递过来一个芭蕉叶包的东西,接在手上沉甸甸的:“出去的法子暂时没有,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些都是江追云准备的,说你需要什么的时候就找我拿,你能想到的他都准备了。欸,江追云够细心的啊,对你也很了解。看样子,你们在谈恋爱?”
我一边涂泥,一边微微点头。
这要放在以前,我尾巴都得美的翘到天上去了,指定美滋滋的跟杜先生说:“对呀!我男朋友很帅吧?”
但在落洞之后,我觉得心里咯咯的。
还是和我的性子一样,收敛点吧。
“难怪。”
杜先生若有所思,表情有点僵:”我和江追云虽然没见过面,对他也有耳闻。传闻中他喜欢男人喔?没想到也拜倒在傅小姐的石榴裙之下,也对,傅小姐这么可爱的人,谁会不动心呢?”
?????
我可爱,我没觉得我哪儿可爱。
一直以来我在外人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一条高冷狗,一副难以接触的样子。加上心里只有相术,那真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连跟班上的人都没什么私底下的交情,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我性子属于小逗比。
以前还一直纳闷为什么江追云会看上这样的我?
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呗?
因为这张脸。
妈个鸡,老子和江追云心中的白月光又不是亲戚,长的有那么像吗?
等出去了一定把他那只怀表拿出来看看,到底有多像!!
一想想远了,等回过神,已经被杜先生拉着向大槐树迈进了。
大槐树此时,亮着一团又一团的冷翠烛。
人死时吐出的最后一口气,死者阴魂不散鬼魂徘徊产生的蓝色火光,即鬼火。唐代有:壁车,久相待。冷翠烛,劳光彩的诗句,说的就是鬼火的颜色。
这里这么多阴魂,冷翠烛一定不会少。此时在树上聚成一个大火把的模样,将整个挂尸林照的一片幽蓝。
那些原本就苍白的死人脸,这一照更吓人了。
“废物!找个死尸都找不到!”
牛头大王正在树下发火,一脚将个绿皮子小鬼踢出去老远。
剩下的绿皮子小鬼忙排着队伍,撅屁股举的高高对着牛头鬼王:“大王,您消消气,小的们已经在尽力去找了,您要还不满意,尽管踢我们吧,小的们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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