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眉头微微一蹙,一双丹凤眼看了过去。
“我当哪位大能,”
她口气冷淡:“原来是当年的小孽种来寻仇了,凤凰山不杀无辜幼儿,当年放你一马,你还敢回来?”
“呵呵!”
大蛊司轻笑一声,不气不恼:“我父母都死于凤凰山,我有不为他们报仇的道理?”
立夏依旧一副冷漠脸:“迎春违反山上规矩,受惩罚是应该的。师父将她废去蛊术赶下山去,并没有杀她。”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是你父亲见她容颜衰老,不再和当大蛊女一样年轻美貌,便抛弃了她。她气不过自杀身亡,而你父亲被我山上弟子抓住。”
“这样的负心汉,自然也处决了!”
“你胡说!”
大蛊司看了立夏一眼,眼神凌厉:“我父母恩爱的很,怎么会无情无义。你不过为了逃避责任,瞎编的!”
沅兰一听,说:“哎,没想到当年各自的事,都各有隐情。迎春说相貌英俊的男子不可信,找了个丑的。谁知到头来依旧抛弃了她。”
“那你呢?”
我问:“您的相好,自称画中仙。年轻的时候,一定很英俊吧。”
“可不!”
沅兰伸手递过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接过一看,难怪自称画中仙呢,人家有那个实力啊!
上面的人虽然穿着老旧,五官却精致立体如刀削,眉长过目,眼框大眼神温柔,真可谓称得上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和那天老头子版的画中仙,完全看不出相同之处。
“立夏!”
蛊祠里的大蛊司大喊一声:“你手上是血婴蛊吧?我知道你们山上的大蛊都走丢了,蛊神也不在位。唯一可倚靠的,只有这几十年前,遭你坑害被赶下山去的另一位大蛊女炼制的血婴蛊吧?”
立夏只冷冷的看着他。
“你也真够本事的。”
大蛊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么多年了,连一尊能和血池水抗衡的蛊都没有。到头了来,还得倚靠和饮血蛊同宗同源的血婴蛊。”
“啧啧啧,可惜了!”
大蛊司说:“我这饮血蛊专能吸人肉体,一滴不剩。正好你那血婴蛊本体是个婴儿,不正应了景。”
“你忘了,”
立夏说:“我的蛊本体是人,你的蛊本体却是只花甲。人是吃花甲的,你这个景,应的不好!”
说话间,已经出手。
一道道红光带着破风声过去,红光里一个个婴儿的形体张着长满尖牙的嘴,向大蛊司击去。
大蛊司手上,一手撒出一把花甲蛊。
另一只手拿着金蝉,吹响了哨声。
花甲蛊也立刻张大了嘴巴,泛出一颗颗红光。
婴儿形的血婴蛊和花甲形的饮血蛊,在空中缠斗起来。
因为斗争的原因,有些呈现出来的形状,居然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婴儿抱着一只只有它一半大的花甲,在萌萌的啃。
“相持不下!”
沅兰一看,说:“还好那花甲,没有长到和婴儿一般大,否则以立夏对血婴蛊的了解,根本发挥不出更大的威力了。”
但,怕什么来什么。
只见一只血婴手上的花甲,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大。
“不好!”
沅兰一见,就要出去,被我一把拉住:“我去山下找蛊神,您一定要尽量拖延时间,等到我回来。”
沅兰一听,摇摇头出去了。
兴许觉得我这个小丫头见到饮血蛊如此厉害,想跑路了。还找个冠冕堂皇找蛊神的借口,上哪儿找蛊神去。
我还真知道蛊神在哪儿。
一溜烟儿跑出去,还听身后的蛊祠里,沅兰的咳嗽声:“我老婆子几十年不再凤凰山,不想连此等后生小辈,都敢到山上生事了。是完全没把我老婆子的血婴蛊放在眼里呀?”
我一听,跑的更快了。
血婴蛊本就为沅兰炼的,她用起来肯定得心应手。
就算她没了在凤凰山的蛊术,但凭着经验,她一定能和立夏撑一段时间。
我必须尽快找到蛊神,在她们倒下之前。
“洪厈!洪厈!”
我一边跑一边给贴疾行符:“洪厈!你说那个跟我们一起下山的那个小孩是不是蛊神?”
洪厈一直在我身边,听我这么一喊,立刻显了形跟我一起跑:“属下不认识蛊神,但那小孩绝对不是人类!”
“真的?”
我一听:“你不早说?”
“属下一直没找到机会嘛!”
“事不宜迟,”
我说:“沅兰说的特征,和那个小男孩符合。且麻衣神相上有记载,蛊神在人间,化样貌为青少年,头上插有棕色羽毛。肤白若雪,眼似星辰。”
洪厈一听,说:“但,那小孩不白啊?您不是还给他看过相了,他的面相是留守儿童吗?”
我说:“书上说蛊神样貌是这样,但蛊神在人间,一定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啊。他一定附在那个留守儿童身上,还有,等下去了见到他,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蛊神了。”
洪厈不解:“怎么说?”
我说:“凤凰山是蛊神的居住地,他在此住了上千年,走不得的。”
“他要走也走不远,所以索性不走。”
“你想,在一棵树里,一呆上千年。谁都会觉得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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