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鼻涕泡的贾亮,吴天却是提不起兴趣来——好歹咱也是重生人士,连个炮都买不起,没得掉了身价!
几句话打发走了贾亮,吴天又无聊了——现在吃过晚饭也刚过七点钟,这时候就上床睡觉实在有点早,而八十年代初的家庭娱乐生活还是比较匮乏的,吴天家唯一的电器就是一台老式的带收音功能的录放机,像电视机这种高档玩意儿,整个大院也只有住北屋正房的副馆长家里有一台,还是十四寸的黑白电视,就那平时也舍不得开,而只要电视一开,几乎就能吸引了整个大院的男女老少全都挤到副馆长家里去。
吴天在堂屋里看了一会儿老妈指导老姐写寒假作业,那些小学三年级的题实在提不起吴天跟着一块儿学习的兴趣,又无所事事的转悠到了里屋,却见老爸吴建国又爬在书桌上写起了稿子。
吴建国现在刚刚当上省报副主编,标准的工作要亲自做,出了成绩是领导的,所有的责任还得一肩挑的角色。
不过凭借着自身过硬的功底,在随后的几年里,吴建国连续发表过多篇很有影响力的文章,深得报社社长的赏识,官位自然一升再升,数年后随着兼任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的社长大人正位部长,刚刚不惑之年的吴建国也坐到了报社副总编的高位上,只可惜那位部长大人在九零年代初的那场风波中失势,黯然调离山南省,吴建国也受到波及,在多方打压下,黯然离职,心情憋闷下,不久就中风而落下偏瘫,五十余岁再次中风,就此天人永隔……
吴天一边扒着老爸的书桌,踮着脚尖想看看老爸又在写的什么,一边暗自寻思着,好歹咱重生一回,以先知先觉的优势和超时代的眼界,怎么着也得想想办法,帮助老爸躲过那场灾祸。要知道以当时老爸的年龄就身居副厅,要不是跟错人站错队,其后的成就未可限量,自己这一世大可舒舒服服的当个官二代,甚或干脆悠游自在的当个衙内也是不错的。
“去,爸在忙着呢,去外边玩儿去!”吴建国拨拉拨拉吴天的头顶,说道。
堂屋的楚玉梅听到声音,也赶紧叫道:“小天,别打扰你爸,快出来看连环画来。”
吴天又为自己的年龄郁闷半天,合着咱就是看连环画的命,下午都在图书馆看了一下午了,还要继续看?
本想着以咱这超时代的眼光指点指点老爸写稿子,指不定就能让他风光一把,提前提拔提拔,可问题是以咱这年龄,就算提出合理意见,也不见得就能引得老爸重视啊……
吴天一边垂头丧气的回到堂屋,一边寻思着,看来咱得想办法“冒充”下“神童”,提升下咱在老爸老妈眼中的分量才行……
“妈,我不看连环画,有别的书吗?”吴天看着老妈拿出的一摞连环画,嚷道。神童嘛,怎么能看小人书?好歹也得看点字儿多图少的,才能衬托出咱比同龄人聪明不是?
“不看连环画你看什么?你才认识几个字儿啊?”楚玉梅却一点都不配合,直接把一本小人书扔到吴天怀里,又埋头指导吴媛写作业去了。
吴天那个郁闷啊,想让老妈接受咱是个神童的道路貌似还很漫长,可这种事儿却也急不得,不然一下子表现得太过了,他们接受不了,还不得把咱送到“有关部门”去研究去啊?
吴天郁闷的翻着那摞连环画,却是一本,不禁眼睛一亮——这也是个发财的门路啊。
由于楚玉梅的工作关系,倒是经常有机会拿到一些库存处理的图书的,像这种连环画什么的,吴天家就有一大纸箱子。虽然后来保存下来的不多,不过吴天却很清楚这玩意儿在几十年后的收藏价值。像这套西游记,一套三十六本齐全,品相好一点的三千多块,要是全套都是初版初印的,价格自然更高,更别提那些建国前的老版,印量少的珍稀版之类价格更是离谱,例如单本的甚至拍出过二十万的高价。
而眼下一本连环画的定价不过一两毛钱,甚至一些库存的前几年印刷出来的才几分钱!
要不咱弄上一批连环画存着?这玩意儿投资小,效益大,增值可达数百倍、数千倍啊,比收藏古董还有前途!
可再想想,收藏这门生意关键还是一个“藏”,你不藏个几十年的,上哪儿升值去?这活儿效率实在不高,根本无法改变咱眼前就想发财有钱花、有肉吃的局面,还是得想想来钱快的生意才是正理……
吴天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刷刷的翻完了一本——上辈子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随便一番,内容就滚瓜烂熟,哪儿还用细看?
吴天站起身来,寻思着再找一本打发打发时间,却见放连环画的箱子里还扔着一卷红纸,抖开了一看,却是几幅对联,应该是下午吴媛去外公家拿火烧,一并拿回来的。
吴天记得小时候自己家过年的cn联都是外公写的,直到九几年姥爷过世,都一直保持着这个传统。身为山南大学的教授,吴天外公的毛笔字写的相当的好,只是老爷子不好名利,不然混个大师称号根本不在话下。
“别乱翻,小心弄破了!”楚玉梅嚷道。
“弄破了大不了我重写一副就是了。”吴天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对联,想再领略一下外公的书法,脑门上就吃了一个爆栗,对联也被老妈一把抢了过去,别提多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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