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伯捂着肚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咽了。但是从来没人打过他,这一脚踢得太过厉害,他现在虽然好点了,可还是痛得难受说不出话来。
庄柔又向陈清风拱了拱手,恭敬的回道:“大人,咆哮公堂的人已经没有了,还请大人继续说一说案情。”
这强行绑架还真是玩得顺手,陈清风皱了皱眉头,虽然不太高兴,但也乐得看吵闹的安阳伯能安静些,便一拍惊堂木喝道:“庄柔,本官问你,傅厚发可是你打死的!”
“大人,我昨天是职责所在,抓他遇到了反抗,才出手制服他,怎么可能故意打死他,我和他又不认识。”庄柔理直气壮的说道。
陈清风说道:“他犯什么罪了?”
“当街杀人,所以我才出手的,没想到他养着护院,四个人冲上来就想杀我。如果遇到危险我就逃走,不把歹徒捉拿归案,怎么还配当一名应捕人。”庄柔严肃的说道。
安阳伯现在只想弄死庄柔,就算全家都弄死,也不能缓解他的丧子之痛!
他阴冷的盯着庄柔,就算是小郡王过来,也不会再让这女人跑了。
本来安阳伯指认庄柔是凶手,如果是寻常人家,这件事便这么判就好了。可陈清风现在不能这样做,庄学文虽然在国子监能说得上话,可以给自己的儿子提供不少便利,但这并不是让他犹豫的原因。
最大的问题便是圣意,皇上突然弄个皇榜出来要招女应捕,最后也就只招了一人。面上的意思是嫌其它的太丑陋影响形象,所以只要了这个。但却偏偏交给了小郡王,这里面的事就有些问题了,像昨日在大理寺他就亲自过问了这事。
小郡王闹着要当县令,现在被分到了豆湖县,那可不是个一般的地方,全部都是权贵的别院。众人都知,虽然朝上瞧起来很和睦,其实大权主要还是在重臣手中,先皇驾崩的实在是太早。
众人都猜测小郡王到了豆湖县,也许就是皇上派过去的,为的就是抓大臣们的把柄。在京城里面为官,不多考虑一点可是容易掉脑蛋的。
也不管这其中有没有问题,陈清风都不愿意冒险得罪小郡王,昨日的事他可是听说了,安阳伯跑到小郡王的别院去讨说法,最后被气跑了。
为官就算不能为民作主,也不能给皇家添麻烦呀。
于是,他决定要好好的审审这案子,能弄个水落石出的话,事实放在哪也得罪不了任何一方。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但昨天的事已经解决,傅厚发并没有当街杀人,只是个误会。今天他突然暴毙,你就算是公差如果打死人,也要杀人偿命,安阳伯府有人证,证明你昨日凶残的殴打死者,你还有什么话说。”
庄柔说道:“那我要见证人。”
安阳伯此时坐不住了,陈清风今天问案半点威风也没有,态度如此的话,让他觉得是有人从中作梗,这是想要糊稀泥。
他猛得就站了起来,指着庄柔骂道:“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人就是你杀的!你家人还犯了包庇罪,全家都要下牢狱!”
“安阳伯,请稍安勿躁。本官这不是已经在审问了吗?不要着急,令公子的冤情本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陈清风安慰道,最讨厌的就是审这种案子了,总有人要出来指手划脚。
庄柔挑眉看着安阳伯说:“你把人证叫出来,我到要看看,为何要说人是我杀的。”
“你死一万次,我也不会解恨!”安阳伯恶狠狠的说道。
陈清风暗暗的白了两人一眼,拍了下惊堂木,“把证人带上来!”
带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名被打的小妾郭月兰,她跪下后掩面不敢看庄柔,瞧着就觉得后背发凉,只是弱弱得说道:“郭氏见过大人。”
“本官问你,昨日你都看见了什么?”陈清风例行公事的开了口。
郭月兰已经被教过,没有提自己被踢到马下的事,直接说到了凶器上,“昨日,奴婢看到她拿着一根铁棍,使劲的打我家小伯爷。当时就血肉横飞,真是惨不忍睹……”
听到这话,侧堂帘子后面便传来了妇人们悲泣之声,傅厚发的母亲和妻儿都坐在那后面,听闻此事便痛哭起来。
庄柔侧头看了一眼,这哭声真是悲戚至极,她便转回头问道:“用铁棍的哪头打的,你可看见了?”
郭月兰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哪头?”
“粗的还是细的?”庄柔问道。
这好像没教过,但郭月兰仔细回忆了一下,便一口咬定,“粗的那边。”
庄柔便对陈清风拱手说道:“大人,请上证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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