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镯子到玉佩,金瓜子到碎银铜钱,只要值些钱的东西都在这,其中不少首饰她们都瞧着眼熟,是土匪家眷用过的东西。
“你们回来了,箭找齐了?”庄柔提着个水桶从村尾回来,走到铁箱边,把桶里的东西哗啦就是一倒。
一堆零碎从里面滚出来,连绿豆大的小银耳钉她都没放过。
庄柔扔下桶,收回了她们捡回来的弩箭,便让大家去套车。
村子里马车特别多,全是抢来的,只要套上马便可以用。
庄柔在村外的官道边,找到了土匪拴住的马匹,把它们牵回村子套上了马车。
这种体力活几乎是她在干,等马车套好又搬上箱子和行李,天都黑掉了。
也不知道安北县现在情况怎么样,县令被抓走都没人过来查看一下。
村子里尸体太多,谁也不愿意在此过夜,庄柔花了好大工夫,才教会几个胆大的女子赶马车,大家挤上八辆马车离开了黑虎寨。
车队被庄柔赶上官道,往前走了几里地,找到一片开阔的草地,让她们停在此处等着,自己骑马回了安北县。
安北县只是个贫穷的海边小县城,除了少数有权势的人过得好之外,大部分都是穷人。
要是在其它地方,也不至于穷人这么多,全是因为有余太公为首的恶霸,把县民的钱都卷走了。
庄柔赶到安北县城时,城门大开,黑灯瞎火好像城空了似的。
她取下城门口的灯笼点亮,就看到地上有几具守城兵士的尸体,胸口凹陷,是被人用重物击中胸口而亡。
“……大当家难道没我想的弱?”这伤势一看就能想到大当家,庄柔嘀咕了一句。
她提着灯笼,骑着马进了县城,路上半个人也没有,家家都没点灯,好像一座空城,但她能用内力感觉到屋子里都有人,只是都不敢出声。
县城不大,庄柔很快就遇到一处华丽的宅子,门口有好几具护卫家丁的尸体,大门上方还有个写着余府的牌匾。
宅子里在冒着烟,后宅被人放火烧了,站在还完好却血迹斑斑的大门口往里瞧,影壁都塌了一半,染上了大片鲜血。
余府被土匪屠门了,瞧着很是惨不忍睹。
庄柔骑着马在门口停了一会,并没有进去,看了几眼便走开了。
找到县衙时还好,并没有尸骨一地,有人收拾过,是城中唯一还挂着灯的地方。
她下马进入衙门,便见一名衙役慌张的跑出来,对她喝道:“你是何人,干什么!”
“你们县令被土匪抓走了,怎么你们不去救啊?”庄柔好奇的问道。
那衙役看着她,见她这身装扮很特别,并不像是土匪,他今天也没去渔村码头,并不认识她,就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锦龙宫,路过这的时候抓到几个土匪,听说了你们的事。”庄柔淡定地说道。
衙役顿时喜极而泣,“大人,我们家大人被土匪抓走了,他们还杀了城中大户满门。县衙的衙役死伤过半,完全挡不住那些恶匪,只能派人去田台关找守军求救。”
“这来去也要半天时间,请大人救救我家大人!”
庄柔却冷淡地说:“这可不归我们锦龙宫管,如果你们没去找那些武将求救,我还能出手救一下。”
“既然你们已经去求救,我又出手的话,岂不是又要让那些武将在朝堂上我们锦龙宫插手他们的事。”
这让衙役顿时无话可说,是个人都讨厌锦龙宫,确实会出现她说的这种情况。
“那小人有什么事,能帮上大人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锦龙宫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此肯定有事情。
庄柔扫了他一眼,“本官有要务在身,要用几张路引,带路去历务处。”
衙役松了口气,赶快把庄柔领了进去,一路上到处狼狈不堪,可见之前土匪对他们没有半点手下留情。
在历务处,又以机密为由,庄柔自己写了十几份路引,盖上大印,收入怀中,便在衙役恭送的目光中直接离开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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