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家的难处一点新意都没有,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宫家得忠君报国,不能做出对不起青梁国的事,不可晚节不保。
说难听些,就是怕被鸿业帝发现了收拾他们,还被文人骂他们卖主求荣,那样宫家可就算是完了。
庄柔却不考虑这个,只觉得好笑地说:“先生愚蠢,国师才是外人,他不是唐氏正统,我哥哥和鸿业帝可是一笔写不出个唐字呀。”
“哪来什么卖主求荣,晚节不保。就算不打听我也猜得到,很多现在位高权重的老臣,在先皇时候就已经是忠臣了。”
“匪乱出了之后,也没见他们忠心耿耿的随着先帝一起走,还不是开开心心又拜在了鸿业帝的脚下。”
她笑道:“都是唐家的天下,拜谁不都一样,除非你们想拥护那个红发国师为帝。”
明堂先生沉默了,事实就如庄柔说的一样,皇位抢来抢去,都是唐氏一家子在那抢。
大家共同的敌人,是那个手段阴险,想要残杀所有人大臣,抢走青梁国的异族私生子。
这样一想,明堂先生顿时觉得心头好过多了,要是有人觉得不服,他以理服人便可。
反正宫家德高望重,说的话文人都信,几代人树立起来的威望,只要有个靠得住的理由,就经得起流言蜚语的污蔑。
这时,庄柔又说道:“先生也知道,我从你那知道哥哥在哪后,就去三江郡寻他了。”
“这次来府上,也是受哥哥之托,他得知了虫卵的事,与我说宫家乃国之清流,栋梁之才,绝对不能让宫家受到此灾祸。”
“于是吩咐我来宁阳城,为宫家人驱掉所有虫卵。”
明堂先生一愣,却又觉得在意料之中,以宫家的地位,他们必然要相争。
不过想要凭着这点恩惠,就让宫家站到他那边,恐怕不容易。
宫家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祖父还活着呢,更别说还有父亲和叔伯之类,都是青梁文人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何况明堂先生也不赞同支持旧太子,一朝皇帝一朝臣,都这么多年了,为了争皇位搭上他们的身家性命,并不是宫家的处事之道。
宫家为什么能一直长盛不衰,那就是紧记一条,多读书,少管闲事。
他便想找点庄柔能听得进去,又不会让她暴跳如雷的话,先把宫家的虫子问题解决了再说。
庄柔却抢先说话了,“不过我并不想听哥哥的话,他可以抱着为青梁国着想的心,舍不得让宫家死于国师之手,才吩咐我来的。”
“但我无所谓呀,反正我就是个公主,吃吃喝喝便行了。帮你们驱了虫,说不定还会引起国师的警惕,宫家也不会领情,觉得是哥哥想要讨好你们。”
“倒时提起来,你们还要嗤之以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哥哥想求你们的好感,并不会觉得自己受了救命之恩,灭族之祸。”
她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等等,说不定你们还怀疑,是哥哥给你们下的虫卵,然后嫁祸到国师身上,毕竟书读的多了,是不会以善看人。”
“你们肯定会认为,抢皇位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心狠手辣做出这种事很正常,帝王之术就是不择手段收买人心。”
明堂先生哑口无言的看着她,什么话都让她说完了,难道要说宫家没这个意思,愿意全力支持旧太子才行?
庄柔倒也没真想让他回答,而是往椅背一靠,慢条斯理地说:“我心中是不愿意,但哥哥的话我不能不听,但并不想做的这么痛快。”
“那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明堂先生快被她逗疯了,这到底是驱还是不驱?
庄柔笑了笑,“不全驱,就十个吧。之前先生加侍卫已经用掉了五个名额,所以先生再选五人出来,剩下的只要别去国师面前凑,离他远些就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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