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婆婆讲李晨家的故事到了深夜,期间有护士医生来检查之类的,说情况很稳定,但做手术是必须的,最迟就在两天后。
但是知道急不来,我和胡婆婆倒也没怎么慌。
“晨晨现在还不能出来吗?”看到没人了,李婆婆小心凑过来问了问。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床上的张慕云摇摇头。
“婆婆你先休息!我出去走走。”不待婆婆回复,抽身离开,看来需要一些特殊的方法来凝实李晨魂体。
医院是阴气最重的建筑之一,这说法没什么大的错误,特别是大医院,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而且还是各种各样的死人,也就造成许多魂灵的滞留,怨念积累交织。
我现在需要找个阴气很足的地方施展剪纸人一脉的秘术来唤醒李晨。
随手招出一个小纸人,比其他普通术士的罗盘方便的多,避开行人,跟着纸人走就行。
“是这里没错了!”我抬头一看——停尸间。
在医院里去世来不及处理的尸体都堆放在这,还有阵阵冷风袭出。
这鬼地方没人会花钱安巡查的,也不会想到有人深更半夜跑到这种吓人的地方。
灯是冷光,夹杂着白色的雾气,温度始终维持在零下,防止里面的尸体坏掉。
我环视四周,尸体都储存在冰柜子里面,这空间像个密封的大罐子,面前只有两张铁皮桌子拼起来的一个大平面,简单却让人寒毛竖起。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这密闭的空间不可能有那么明显的通风口,那就只有那东西来时闹的动静。
人体有三把火,分别位于头上和双肩,一般厉鬼会忌惮这人火,不敢近身。所以每次历鬼来时就会先营造一些恐怖的氛围,让人心生胆怯,以达到吓灭人火的目的。
就像现在,那方铁皮桌子慢慢的渗出血水,缓缓流淌然后滴答滴答的声音充盈这狭小空间。
重物落地声,皮球拍地声,男人的狂笑声,女人尖叫声…混杂在一起。
“哼,虚张声势!”
我可没时间和这些小鬼玩这种小把戏,捏了个手印往面前的虚空一按,随即一股波浪散开。
这种级别的鬼蜮无法给我造成任何障碍,弹指既破。眼前画面再换,血水没了,叫声也没了,一切都回到我刚进时的场景。
“阁下好手段。”一个阴沉的男声夹杂拍击手掌的声音,然后我身前出现一个瘦削的男子,身体由虚幻到凝实。
我眼睛一眯,历年来积累的鬼物真不在少数,男子身后至少跟了上百道身影,真不知道阴司怎么在办事。
“今天想借贵地一用,不知可否。”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在哪都要讲规矩二字,我也不想惹什么麻烦。
“呵呵,我刘三在此处已经三十又九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口气对我说话,今天说不得要划下道来。”那叫刘三的魂灵鼻子一哼,很不屑的看着我,看上去是个狠茬。
他身后的魂灵也开始蠢蠢欲动,鬼啸连连,有些甚至已经现出自己死后的模样。
客客气气说话居然被当成软柿子,原本只是想熔炼一些阴气,现在看来估计要‘大开杀戒’。
“虽然是我捞过界,毕竟人鬼殊途,但你口气倒是不小,不知道你能耐怎样,区区小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冷冷说道,不给点厉害瞧瞧看来还不行。
带头那只鬼眼睛一缩,不知道我哪来的自信,不过可能是近些年过的太过顺利,有些膨胀,居然不知死活的向我出手。
呼啸的带着手下众位魂灵向我扑来,想直接把我埋葬在群鬼之下,让我耗尽阳气而亡。
我随意撇了一眼,小鬼就是小鬼,连个像样的攻击方式都没有,上次那只百年囍鬼,都可以直接伸手掐人。
不慌不忙的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把白纸屑当空一撒,虽然没有外力的作用,但直接往那群小鬼身上迎。
白纸一沾染到鬼躯就发出‘嗤嗤’的声音,和水滴落油锅的声音很像,那群鬼怪一瞬间都被白色淹没。
就连惨叫都没来的急发出!
“饶命,饶命,大人饶命啊!”带头男鬼因为道行高一点,还有点挣扎的力气。
“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我淡淡说道,左手一张,白纸席卷,不顾他一脸惊慌,将他最后的声音掐灭。
然后再不管其他,左手猛然一合,空间中飞舞的纸屑在我面前汇聚,慢慢成一个圆球状,仔细看可以发现纸屑还在不住游走,而阴魂也被拘束在其中,厉声大叫想挣扎出来。
随意看了一眼,虽然这些鬼的质量不太好,但耐不住数量多,应该可以得到一滴比较纯正的‘阴源’。
我幽冥剪纸人作为正统的地府一脉,也会许多阴间的手段,让鬼物回归最原始状态就是其中之一。‘阴源’,是鬼差修炼之物。
回归正题,小心的从衣袖中抽出一个带着光晕的黑色小球,里面赫然是一个缩小许多倍的李晨,眼睛紧闭,像是沉睡万年。
叹了一口气,将李晨放在左边,那个囚禁百鬼的纸团放在右边,盘膝就地而坐。
“幽冥祭,起!”
大喝一声,两个圆球开始腾空,室内可见的白气往外扩散,如暖阳下的冰雪纷纷退开。
白色纸团猛的收缩,鬼物的动作愈发剧烈。冷哼一声,咬破舌尖,一口血雾喷出,瞬间把纸团染成红色,厉鬼再也没了生息,已然被我这口精血熔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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