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妃,认识您的人不多,除了禁卫军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旁人是没有见过您的,只是您当时自报身份,恐怕知道的人就不少了,不过请您放心,禁卫军这边属下会耳提面命一番,让他们不敢胡言乱语,至于京畿卫那边,属下也会和京畿卫统领交代一声的。”肖副统领也连忙说道。
“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怎么管住?万一哪个一不小心多喝了两杯,说出去了呢?到时候,本王妃不是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你们也太没有诚意了,记得本王妃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肖副统领,您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吧,不拿出个十拿九稳的法子来,本王妃就不走了。”梁芜菁猛的一拍桌子,力气之大,让桌上的茶杯都震动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也吓了身边两个男人一跳。
谁能料到的,这看似温温和和的美人,发起火来这么厉害。
女人若是较真起来,那可是没玩没了的,自家夫人的手段他就领教过了,再说这永安王妃,听家里夫人说,这位前几日可是当街给吴家媳妇一个嘴巴的人,这会子还是京中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呢,都说这永安王妃就是难得一见的悍妇,如今看来,果真不好对付。
两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给逼得冷汗都出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他们怎么办?
“二位若是再不给我一个说法,等明儿个我就进宫面圣去,二位大约还不知道从前的礼部尚书是怎么被贬了官职吧,我今儿个就和二位说一说,要怪就怪他生了个不长眼的儿子,当街都敢在永宁王面前叫板,堂堂一个亲王,硬是被他说得一文不值,这永宁王在皇上面前一哭诉,他们不就得遭殃了,本王妃说句不该说的话,兄弟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亲兄弟再怎么都比外人强,我们王爷的确傻了,从前的身份也是让人忌惮的,可那又如何?再怎么着他都是皇上的兄弟,本王妃都是皇上的嫂子,为了皇家颜面着想,想必皇上还是肯为本王妃做主的,本王妃猜猜……在二位心中,皇亲国戚也是不值一提的吧。”梁芜菁笑着说道,只是笑里藏刀,那是肯定的了。
这二人一听,原本还站立着的大理寺卿也跪了下去,颤声道:“王妃您说到哪儿去了,下官不敢。”
“不敢?我堂堂一个王妃,被人劫持了你们不管,还把我当朝廷钦犯抓入了大理寺,今儿个要不是我自爆身份,你们刚巧认识我,那我岂不是要尝遍你大理寺千般酷刑了,我告诉你们,今儿这事儿没完,天知道,本王妃被逼到房顶上时,都快吓破胆了,再入了这大理寺,看到那些可怕的刑具和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犯人,都快吓死了,你们大抵不知道吧,本王妃有痼疾,心绞痛,也不知道会不会犯病。”梁芜菁一边说着,一边喘了几口气,吓得两人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堂堂一个王妃,若是死在了大理寺,有没有罪名,那他们的项上人头都保不住了。
不过,两人能够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都是久经官场的老将了,片刻就知道这王妃是故意吓他们的。
当时她站在屋檐上,还能跑,哪里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啊,肖副统领可看得一清二楚的,不过想到此,他还是有些担忧的,那永安王妃一个弱质女流,面对禁卫军和京畿卫们的刀剑时,竟然不害怕,还能从刀光剑影里钻出来,那种胆气和眼力,他都佩服。
肖副统领也是个老狐狸了,他可不信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真的劫持了永安王妃,看他们携手狂奔的样子就知道两人有问题,而且……属下的人说了,二人去住店时,可没有丝毫异常,而且还住一间屋。
永安王妃和陌生男人深夜里戴着面具出去找客栈住,肖副统领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说他们没奸情他都不信。
可偏偏这事儿不能说,到现在倒霉的还是他们。
不过,现在郁闷的可不止肖副统领一个人,大理寺卿也一脸苦涩的样子,老天爷在上啊,永安王妃打从踏入大理寺大门的那一刻,他就迎上去了,什么刑具,什么烦人,她可是一个都没见着,现在居然说被吓到了,真是没天理了,可是看着人家泫然欲泣,仿佛真的受了委屈的样子,他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了。
若是自家的媳妇,吵闹的太厉害,他没有那个耐心哄了,说不定一巴掌就过去了,当然,那是下下策,当真一巴掌过去了,那可更没玩没了了。
眼前这女人,别说一巴掌下去了,人家身份摆在那儿,你还得当菩萨供着,好言好语的装孙子赔罪。
他都想问一句了,王妃您老人家到底要我们怎么做,才能放过我们?
梁芜菁见戏做足了,两人也不住的赔罪,才定了定神道:“今儿个这事儿,你们上报宫中了吗?我说的是,你们抓我这事儿。”
“启禀王妃,属下报了。”肖副统领硬着头皮说道。
“那好,明儿个你们一块进宫禀报皇上,说你们认错人了,你们压根没有见过本王妃,只是抓到了一个和本王妃有点相像的人,也不是刺客,已经放了。”梁芜菁笑着说道。
“这……这可是欺君啊。”二人闻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不是欺君之罪吗。
“行,二位大人若是不答应,本王妃天亮后就进宫面圣去,我一个弱质女流,被你们扣押在这大理寺中一日一夜,我看皇上会不会给我这个嫂子做主,这大周朝还没有王法了。”梁芜菁沉声喝道。
大周朝有没有王法,大理寺卿最清楚,两人听了她的话,面如土色,半晌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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