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入深海,玛利亚号乘风破浪,刺破碧波,分开一条水路奋勇前进。被激起的层层海涛带着银白的浪花掠过船舷,然后在艇尾汇合汹涌的波涛,留下一条闪光的水带,水带扩大到远处海面上,泛起万顷波光。
骑士们的房间中,亚雷四仰八叉的躺在软榻中,呼呼大睡,直到暖暖的阳光透过通风口,灌了进来。
睁开眼睛,耳中就听到一连串不明意义的傻笑,他利索的翻起身,寻找声音的源头。
视线落在绿发少女的身上,被褥被她抱成一团,四肢像章鱼一样缠绕,花瓣似得小嘴半开半合,时断时续,发出呵呵呵的傻笑声。
昨天信誓旦旦要杀人,今天却睡的这么死,这点警觉性能活到现在,真对起傻人有傻福的谚语。
看着她毫无防备,恬静如婴儿般的睡颜,亚雷忽然升起一股作弄的心思,竖起指尖,捅了捅对方白滑的腮帮。
没有起红疹子嘛,果然只是一种心理作用。手感真不错,嫩嫩的,《 滑滑的……
他忍不住伸出另一根手指,戳向了另一侧的腮帮……
水绿色的眸子猛然睁开,直勾勾的盯着某人,一言不发,右手同搓成拳头,一拳轰中对方的鼻梁。
砰!亚雷脑中一片空白,没回过神,就被直挺挺捶飞出去,后脑勺在前,重重的撞在舱壁上。
一阵沉重的闷响后,房间内响起了少女的尖叫:“你,你,你在干什么,简直难以置信!”
少年仰望天花板,摸了摸微微发痛的鼻梁,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绝对绝称得上是变|态。
“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住,因为手感太好了。”他诚心诚意的躬身致歉。
“手,手感……”夏琳的小脸瞬间苍白,只维持了不到一秒,就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红疹。
“我不放过你的!”少女捂住脸蛋,风一样冲击了浴室,稀里哗啦洗了很久,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说吧,你究竟碰了哪里?”夏琳美目含火,面如冰霜,手中灰暗的斗气一闪一烁。
“以基督之名发誓,我只是戳了脸。”亚雷一手捧心,一手画十字。
少女鼻中哼的一声,继续追问:“难道你没有别的企图吗?”
“没有,绝对没有!”他连忙晃着脑袋争辩。
“混蛋!”
为什么看上去更生气了,难道我应该说有吗?
她突然竖起食指,郑重其事的说道:“第一,浴室以后归我独自使用,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进入。”
“好吧。”亚雷认了,谁让自己管不住手,活该。
“第二,你可以活动的区域缩小一半,夜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许乱动。”
“没问题。”反正晚上也是睡觉,动不动无所谓。
“第三,我很生气,所以你要随时准备任我殴打泄愤,直到我满意为止。”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答应,,说不定会死人。
“怎么了,自己做的事情不想负责吗?所以说男人都是罪犯,应该被关到集中营里。”
待遇这么快就降低了,上次不还是笼子吗?连潜字也不用了,直接称呼罪犯吗!?
亚雷正欲争辩,耳中突然听到了歌声,眼前一花,意识迅速恍惚下去。
此起彼伏的浪涛声中,飘起了凄美的旋律。歌声拖得很长很长,因此能听得很远很远,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温柔优美的音符,如若空谷幽兰,洗涤着空气中的每一丝浮躁。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只有这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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