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松手的意思,欲言又止地把脸撇到一边,压着声音说:“你好歹是我助理,要不要陪你去医院看看?不是都流鼻血了么?”
“不用。”我断然拒绝。
“那……”他看向我,声音乖得很,一点架子都没有,“一起回家。”
我愣住。
一分钟之后,我瞪他一大眼:“谁要跟你一起回家?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井水不犯河水。”
花锦却是不紧不慢,“请问,你有钱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可比你有钱多了!”我嚣张地看着他笑,心想你小子的钱可都在我手里控制着呢。
但下一秒,我就意识到衣服和包包都在还更衣室里呢,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然后,就没了声音。
余光瞄过去,花锦在那里似笑非笑,明摆就是看我笑话。
“松手!”我命令,“我现在要回去拿我的衣服和包包。”
他定定地盯紧了我:“现在,回家!你的衣服和包包,我保证不会丢。”
“好,我改主意了!”我理直气壮,“你和我一起回去,车费你来付!这是你应该做的!”
只见花锦翻了个白眼,一只手牢牢扣着衣领,一只手在那儿拦计程车。
我怎么感觉他像是牵只狗似的?
“喂,喂,你能不能先松开手?”
“不能。”
“你是打算用这件臭衣服熏死我吗?”
这衣服上面全是销魂的烟味和酒味。
这时,计程车停靠过来。花锦单手拉开后座车门就蛮横地将我塞了进去,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
一回到花家,我就东躲西藏,用着忍者的步伐,快速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生怕被根叔撞见,更怕被花冥看见,到时候我怎么解释这脸上的伤?
这是何其丢人的事情!
还好一路安全,我先换上衣服,在浴室镜子看见自己的脸,还是被吓了一跳。
刚才回来的路上,我眼睛周围只是疼。没想到现在竟然肿了起来,眼球边缘好像还出了点血。
“小王八蛋!”我咬牙切齿地咒,忍不住用指尖去碰那些肿起来的地方,顿时觉得自己真可怜。
这时,有人敲门。
八成是花锦?他又想干什么,刚才在计程车上就一路啰嗦要不要上药,要不要去医院。
我气冲冲地跑过去拉开门,却愕然发现门口的是花冥!
像见了鬼似的,我赶快把门砸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看见了吗?就那么一眼的时间,他应该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花冥看见自己这张脸,丢死个人了!
然后,我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外乱蹿,到处翻东西往头上包。
敲门声再次响起,我凑到门边上:“那个……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现在不方便。”
当即,花冥严肃的声音就响起。
“开门。花锦已经告诉我了。”
我怔住。这
个花锦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怎么能让花冥知道这事?!
“再不开门,我就让根叔过来开门了。”花冥声音变得微愠。
我只好把头发揉到一边,以为多弄点头发就可以挡住眼睛,然后过去乖乖开门。
我根本不敢看他的脸,眼神闪烁地扫他一眼,小声咕哝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整个身子都侧着。
花冥却是径直走了过来,而且是朝着我。
“干……干嘛?”我被一路逼到床边坐下,恨不得头能三百六十度旋转,一直不让他看到。
他却是用手固定住我的下巴,我的脸完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我惊讶于他的手……
“花冥……你……”
我想提醒他碰到我了,但他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眉头皱得紧,好看的唇也是。
他看见我摆在床上的药箱,这才松了手往旁边一坐,一言不发地将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冷敷袋来,一手轻轻固定住我下巴,另一手拿着冷敷袋缓缓贴近我的眼角。
房间里安静异常,我连半个字的痛都没有喊,只感觉到眼角边缘传来的凉意。
他的脸近在咫尺,眼神里透着担心。
对,我觉得就是担心,就算是一厢情愿,在这一刻也只想这样以为。
很奇怪,我没有心跳加速,心里面平静得厉害。
“还是……我……我自己来吧。”我声音小得像蚊子。
“好好呆着。”他声音清冷,还带着隐隐的怒火。
我的肩膀紧了紧,感觉眼泪矫情地在眼中打转。
“凡事要量力而行,无论任何事情都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出了事,没人会可怜你。”他紧接着说。
我没有回应,心里面却淡定不了了,全是说不出的难过。
早说过,他高估了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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