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苏婉果真将显德帝给榨干了,第二天显德帝差点没爬起来,更别说,他还要赶回大觉寺,果真苦逼。
苏婉斜躺在床上笑得没心没肺的,好似越是看他出糗,她越是开心一般,“陛下您的腰还受不受得住?要不要妾给您揉一揉啊?”
显德帝见苏婉笑得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心里简直对她又爱又恨,若非情况不允许,他现在只恨不得再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教训一番才好。
果然,她以前的各种温顺都是装的,这才过了几天,就已经原形毕露了。
显德帝在丫鬟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俯身在苏婉吻了吻她的唇,轻叹道:“夫人可真是个妖精,朕早晚死在你身上。”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消遣他,却偏偏又不让他觉得冒犯。
他知道苏婉算是迫不得已才委身于他,他本以为,她就是从了自己,恐怕也不会对自己有太多好脸色,或者摆出一副隐忍的、屈辱的模样来应对他。
如果苏婉真那么做了,显德帝对她的兴趣,可能很快就会被消磨光了。显德帝可不是自虐狂,更不会看别人的脸色,他不会觉得有趣或者对她产生什么征服欲,只会觉得扫兴。
既然已经从了他,那肯定已经接受事实了。如今米已成炊,又摆出这副死了爹的模样给谁看?如果不乐意,想自残想自尽都随便,没人会拦着她。
从某些方面来说,显德帝确实很渣。
但苏婉却出乎意料地调整好了心态,很快就接受了现实,虽然也并非主动迎合他,讨好他,却也没有摆出什么怨妇的嘴脸来给他看。
这样一个知情识趣,又颇有见地的女子,自然让显德帝越发上心了。
何况,跟苏婉在一起,显德帝的确一种与众不同的感受,令他着迷,令他上瘾。
果然,以昌武侯那种不懂情趣,不懂女人的男人,是发现不了夫人的好的,否则,他又怎么舍得将这样一个妙人赶到庄子上来?
此时,显德帝倒是有些庆幸霍渊的有眼无珠了,若非夫人已经对他心灰意冷,夫人又怎么这么快就接受自己呢?每当想到这里,显德帝心里就十分得意。
“这座别院和这里的人,朕以后就留给夫人了,夫人若有什么事,告诉那位邱妈妈便是。朕要走了,过几天再来看夫人,夫人好好保重身体。”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最后离开的时候,显德帝对苏婉说道。
见苏婉点了点头,显德帝才摸了摸她的脸颊,转身离开。
苏婉见他离开,脸上的笑意,便也渐渐消散了,躺下又睡了一会儿,这才起身洗漱更衣。
等苏婉用过早饭,天色已经将近中午了,苏婉直接歇过午觉之后,又等天气凉快些了才回去。
“太太,您回来了。”见到苏婉,绿芙立即迎上来说道。
她现在也已经恢复了常态,看起来像是已经接受现实了,对苏婉跟皇帝之间的事,不再一惊一乍,或者极力反对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是再反对也没用。何况,显德帝那样任性霸道之人,别说反对的是她这样的小丫鬟,便是太后娘娘反对,他也不一定会听。
现在,绿芙能为苏婉做的,就是让极力隐瞒好这件事,不让其他人发现端倪。
这庄子上的下人,基本都是她安抚的,马氏会轻易相信苏婉的解释,绿芙功不可没。茉莉她们,也都被她敲打了很多遍,对于这件事也有一开始的慌张无措,变得坦然淡定起来,真是省了苏婉太多事。
绿芙为她做的这些事,苏婉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心中十分感激。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给绿芙找一个好归宿。
“绿芙,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若是以后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苏婉拉着她的手说道。
“太太别这么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绿芙有些羞赧地说道。
她扶着苏婉在炕上坐了,犹豫一下,还是问道:“太太以后可是有什么打算?”
“打算?”苏婉微微一愣。
“难道太太就打算这样过下去?”绿芙再次问道,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若是陛下只是一时在外面寻找刺激也就罢了,至少这件事就能一直隐瞒下去,等以后太太回了侯府,自然还是可以安心做她的侯夫人。可若是陛下不肯放过太太,又不肯给太太一个名分,那将来,太太怕是要难做了。
难道还要太太一边做昌武侯夫人,一边做陛下的相好不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泄露出去,到时太太如何做人?
苏婉微微一笑,让绿芙也一同坐在炕上,说道:“绿芙,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事已至此,我还能如何?不够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难道太太就没想过回昌武侯府?”绿芙问道。
回去?苏婉略略有些失神,随即摇头笑道:“我出来之后,就没想过再回去,这一点,我以为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可是太太,您到底是昌武侯夫人,昌武侯府才是您的归宿。”绿芙一脸担心地劝道。她自然是知道苏婉的想法的,可是,她以为太太还是赌气性质居多,早晚会想通回到昌武侯府的。
苏婉没想到绿芙竟然会这么劝自己,她到底还是被她跟显德帝之间的事情给刺激到了,心中不由一软,解释道:“绿芙,不只是我自己不想回去,就是我想回去,恐怕也有人不让我回去。”
“不会的。侯爷不是说,等王姨娘生产之后,就会接太太回去吗?”绿芙急切地说道,“侯爷总不会骗太太的。”
苏婉却微微一笑说道:“绿芙,男人的话怎能相信?他若是能拗得过太夫人,上次来的时候就该把我接回去了。可他没有,我就知道,他绝不会再为我违抗太夫人的命令了”。
以前她在侯府时,霍渊又不是没有为她反抗过太夫人,为什么这次就不行?苏婉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之意,说到底,他心里还是不肯相信她,认为她回府之后,会对他的骨血下手罢了。但他偏偏还对她有情,放不开她,便拿这种好话来哄他,心里却对她防备得很。
绿芙沉默了一下,皱起眉头说道:“可太太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趁着侯爷对太太还有情,太太才更应该想办法求求侯爷,让侯爷尽快接太太回去才是正经,只要太太回到侯府,什么事都能慢慢解决。就连陛下……定然也不会再纠缠太太了。”
她以前由着苏婉的性子来,是因为她觉得事情还没那么糟糕,太太无论嘴上说得有多坚决,早晚还是会回府去的。尤其是昌武侯还保证会接太太回去,她就更加笃定太太会回府了,便也没有多费唇舌劝太太。
她愿意让苏婉回府,不是因为对昌武侯府有太大好感,只是因为那是苏婉的夫家罢了,女人到底还是要依靠男人而活,到底还是需要一个家才是。
但是,现在显德帝的出现,却让她在受到惊吓的同时,也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焦虑和紧迫。她觉得苏婉这样做不对,她急切地想要将苏婉扯到正路上来,免得她越陷越深,到时候再也无法回头,最终害了自己。
“没有用的。事情有一有二就有三,我出府之前,侯爷是怎么说的?他说少则半月,多则一个月就接我回去。结果,上次他来看我,却又说等王姨娘生产之后再接我回去。等时间到了,太夫人必定还会找新的借口来阻拦侯爷,你觉得侯爷会如何选择?这样一推再推,几年过去之后,侯爷对我的感情还能留下几分?何况那时,昌武侯府也该有新的昌武侯夫人了,难道你想让我回去给他做妾?”
听到这里,绿芙突然想起当日定远侯世子夫人陈雅琴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无比,但她依旧不肯放弃,还是说道:“侯爷会不会答应,太太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何况,侯爷对太太那么上心,怎么舍得太太一直留在这里?”
苏婉轻叹一声,拍了怕绿芙的手背,笑道:“绿芙,我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想那么做。
何况,就算霍渊答应接她回府又如何?他又不肯相信她,他对她的那点喜欢,早晚会在一次次的误会中,消耗殆尽,最终彻底厌弃她,那时候,她的下场怕是还不如现在。
至少现在,她还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
“太太——”绿芙还想再劝,苏婉却打断了她,神色坚定地说道:“你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就算将来我选择的这条路再也走不通了,我也不会后悔的。”
绿芙见苏婉心意已决,知道她再如何劝说,也不会改变主意了,心里微微叹息,有些失落,但也有一丝轻松,说道:“好吧,既然太太已经决定了,那奴婢也只能舍命陪君子,陪着太太一路走到底了。”
苏婉心中感动,但还是说道:“绿芙,你真不必如此。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吧!毕竟跟着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未来呢!我总不能耽搁了你们。”
绿芙笑道:“太太,您现在就想这些实在太早了,太太没有安定下来之前,奴婢怎么能嫁人呢?太太放心,无论如何,奴婢会一直陪着您的。”
苏婉但笑不语,只是心里却记住了这件事。
丫鬟嫁人普遍比较晚,二十岁左右嫁人的大有人在,绿芙年纪跟她差不多,倒是不用太着急。平时多注意着,慢慢挑选也就是了,或许可以让琴姐姐帮忙看看。
转眼间,时间就到了月底,显德帝果然又来了。不过,这次他是晚上来的。几天未见,显德帝对苏婉的热情不减反增,连话都没说几句,就将她拖上了床,狠狠地要了她一整夜。
显德帝不知是不是报复上一次苏婉榨干了他,或者觉得苏婉小瞧了他,这次,他就好像要证明什么似的格外卖力,就连苏婉中途求饶,他都没停下来,直到苏婉累得几乎晕死过去才罢休。
次日清晨,苏婉醒过来的时候,显德帝早已经走了,似乎连庄子里的下人都没惊动。来的匆匆,走的也匆匆,显然也是脱不开身,特意抽空来看她的。
不过,显德帝昨晚要得太狠了,苏婉即便醒了,也是浑身酸软,起不了床,而且折腾了一晚,她也觉得困倦地很,略略喝了点粥,就继续睡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说话声,似乎是她那些丫头的声音,苏婉觉得她们的声音有点大,很想斥责两句,但她实在是太困了,就没有动弹,继续睡了起来。
这天正值霍渊休沐,想想自己差不多二十天没见到苏婉了,霍渊一大早骑马来了郊外庄子,本以为自己能给苏婉一个惊喜,没想到她的丫头,竟然拦住了他,大声说苏婉病了,怕传染病气,不肯让他去看苏婉。
霍渊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怎么可能不见到人就回去?而且,正因为苏婉病了,他才更应该看看她才是。
所以,霍渊根本不顾那些丫头的阻拦,直接闯进了苏婉的卧室。
绿芙好青绫阻止不及,只好紧张地跟了进去,心里暗暗祈祷别被昌武侯发现什么。
所幸,卧室里的窗户开着,被褥什么的也都换了,又燃了驱蚊香料,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绿芙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是个谨慎的人,及早收拾好了,还给太太重新换了寝衣,否则,恐怕现在就得露馅了。不过,在看到昌武侯走向床边的时候,她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眼神里透出一丝紧张。
霍渊只是急切地想要见到苏婉,并没有怀疑什么,来到卧室之后,透过葱绿色的纱帐,隐隐看到床上躺着的身影时,霍渊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缓缓走了过去。
掀开纱帐,只见苏婉正拥着纱被睡得正香,眉头微蹙,神色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平时那张十分红润的唇,此时却显得有些干燥,脸上更是带着一丝不正常的酡红,倒真得像是病了。
霍渊看得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不是特别烫,这才放了心。
绿芙也走了过去,看到苏婉的模样,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对霍渊解释道:“昨天天热,卧室里就放了冰盆,大概是太太夜里蹬了被子,这才着了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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