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布置竟然和她的图纸有几分相似!
这是淳于焰准备的?他怎么知道的?
宁珂深深看了他一眼,在想是不是他昨天说的要去做准备,就是在做这个?
“小珂珂,你还喜欢吗?”淳于焰目带期待地看着她,这可是他派人到处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个那么好的地方!
这里的装潢都十分别致,别的地方都没有,他觉得小珂珂那么特别的一个人,肯定也会喜欢的。
“喜欢。”宁珂点点头,脸上却没有显得多欢喜。
她还是觉得这样的事情,比较像是楚君越的风格,可惜,这次不是他。
淳于焰被她赞了,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起来,欢喜地合不拢嘴了。
两人点了些招牌菜,喝了点小酒,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淳于焰很健谈,跟她讲了许多草原上的故事,他说草原人民都很豁达热情,不像京都的人勾心斗角,他说草原风景很壮阔美丽,叫她去做客,他说他的父皇母后都很恩爱,他希望自己也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宁珂有点心不在焉,听了一些,漏了一些,到了后面,她望着窗外的夜色出了神
也不知道楚君越现在在干嘛呢?他知不知道她来跟淳于焰吃饭?以他的性格,如果没有生气,那他早该杀过来了,可是却没有。
“小珂珂?”淳于焰说的唇角口燥,发现她压根没在听,神色里有几分黯然,“小珂珂你在听我说话吗?”
宁珂这才回过神来,讪讪笑了,“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想带你回草原去!”淳于焰认真地看着她,“京都的人太危险了,你不该继续留在这里,你和我走吧!”
他这是和宁魏串通好的?
宁珂摇摇头,拒绝了,“不,我是属于这里的,我哪儿也不会去。就好像你最后也要回到草原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
“可是太危险了,上次吓死我了。”
“但是我最后还是没事,不是么?”
淳于焰一时情急,忍不住就要去抓宁珂的手,“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的,窗外忽然卷入一股大风,哗啦啦掀得桌子上的菜碟都要翻了,淳于焰没法,只能松开了宁珂的手,忙着按碟子去了。
宁珂望了窗外一眼,外面树叶都没摇动半分,哪里来的大风?这也太奇怪了!
她走到窗前,伸出脑袋四处看了看,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附近有人,隐藏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但有没有任何杀机和恶意,好像就是为了看着她似的。
“小珂珂怎么了?”淳于焰叫了她一声,她抿唇,把窗户关了才回来,“我没事。”
“啊!小珂珂你的衣襟被汤汁弄脏了。”淳于焰一瞧见她衣服脏了,连忙拿了手帕给她擦。
“哐当!”
大风又起,窗户忽然被猛地吹开,掀得里屋桌椅都在摇晃震动。
“怎么又起风了啊!大燕的天气就是怪!”淳于焰忙于按着桌椅,压根没发现外面的异常。
宁珂眯着眼睛,夜空静谧无风,一切平静,但竟然生出如此猛烈的妖风来,也是奇怪。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盯着外面那棵大树看,忽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泛着寒冷的光。
不对劲!
那里肯定有人!
宁珂一咬牙,转身就下楼,淳于焰一脸懵逼,“小珂珂你去哪儿啊!”
“人有三急!”
她丢下一句话阻止了淳于焰跟来,直奔楼下那棵大树。
然而,她还没到,茂密的枝叶里动了动,一抹黑影飞快地掠了出去,落到墙头,那人似乎还回头看了她一眼。
宁珂盯着那人,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面具!是那个银质的面具!
咬牙追了过去,那人却轻笑了一声,转身跳下,瞬间消失在巷子里。
那是上次她被抓的巷子,一开始她还有几分犹豫,生怕又中了什么计,但是一想到也许这人就是那天晚上的人,她也顾不得那么多,飞快地追了上去。
她曾是检察官,身姿还算矫健,虽然这具身体之前虚弱,但她调理了两个月,又坚持锻炼,如今速度也不低,几乎可以勉强追上前面那人。
但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故意等她,每次她落后了,他便会减慢速度,等她追上来了,他又会提速,永远保持着不远不近,恰好可以给她看见又追不上的距离。
不知不觉,宁珂已经追着他穿过了半个京都,她自己都没有留意,那人竟然一路带着她进了宁国公府,东绕西绕地到了灵堂。
宁珂追急了眼,感觉自己被人耍了似的,那时黑衣男子已然慢了下来,她恼羞成怒地摸了一把毒针,飞了出去。
“你”
那人愕然,左右躲闪开多如牛毛的毒针,却没有发现前面已经没了人。
“揭露真面目吧!”
不知道何时,一个娇小的人影自身后扑了过来,他本来可以躲开,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躲,任由她将自己扑倒在地。
宁珂用力地将那人压在地上,一手拿着毒针抵在那人颈侧动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僵持在那里,伸着手想摘了面具,却迟迟下不去手。
本来她之前不在意灵堂里的男人是谁,只当是救命解药罢了。
可是,随着她对楚君越感情的变化,她开始介意了,开始想着找出这个人来,也算是对自己,对这份微妙的情愫,以及楚君越,也都算是一种交待。
但到了如今,人都在眼前了,她却犹豫了,害怕了。
她怕这是一个无法接受的人,更害怕和自己猜测的不一样。
地上那人也不动,双手交叠放在脑后,面具下的那双眸子蕴含着期待,仿佛就等着她来揭开,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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