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陛下与殿下抬爱。行医救人,为君分忧,此乃宁珂份内职责,不敢邀功。”宁珂饮了一杯酒,语气淡淡地回答,态度谦逊,一点居功自傲的姿态都没有。
她虽是蒙着面纱,但身姿挺直清雅,骨子里散发出来一股高冷清贵之气,让人基本上都会忽略她的容颜,而被她这一身风华所折服。
“好好好!”楚凌越看似满意地笑了笑,“珂儿如此风骨,令人钦佩啊!”
太子深深看了宁珂一眼,眸底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愫,“对于珂儿来说,那是举手之劳,但对于本宫,那却是意义重大。”
是的,对于她来说,他不过是一个病人,但是对他来说,就像是地狱里遇见的神裔,赐予了他重生,逆转了他惨淡的人生。
可以说,他的命是她给的,这一身血肉也是在她手里鲜活起来,包括,那颗心不知道何时开始为她跳动牵挂。
可惜她心如铁,清冷淡漠,只怕这世间男儿也没有几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即便他贵为太子,她也看似客气和睦,但他知道,她不过是在执行身为人臣的责任而已,心中怕是半点没有他的。
“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大燕女医仙啊!”宁乐公主讶然地惊呼了一声,“早知道如此,早上的时候,本宫就该好好惩罚一下这调皮的奴婢,亲自给医仙谢罪去了。”
宁珂懒洋洋地掀起眼眸斜了她一眼,嘴角一勾,这个白莲花又要开始搞事情了。
果然,众人一听两人早上还有点瓜葛,便纷纷好奇地问起了详情。
“公主跟医仙见过面了?发生了何事啊?”
“其实也没什么。”宁乐公主柔声说道:“只是早上入宫的时候,本宫的马儿因为连续赶路而有点生病了,本宫虽然让人看了却没好,于是一不小心撞到了宁大小姐的马车,宁小姐的丫鬟护主心切便打了本宫的侍女,都怪本宫教导无方才让侍女不知礼数,冲撞了宁小姐。”
她那沾了酒气的眸子水汪汪的,楚楚可怜地看向了宁珂,“先前本宫不知宁小姐就在马车上,若不然定会亲自去谢罪,在此,本宫替那侍女向宁小姐赔罪,宁小姐不要怪本宫才好。”
她那话说的柔弱诚恳,仿佛你不接受便是你的过错了。
众人一听,不禁感叹,这宁乐公主可真是善良,连马儿生病都要瞧一瞧,真真是仁厚。相比之下,宁珂便有点不近人情,目中无人了。
在场有些官员女眷也是目睹了过程的,议论纷纷。
宁珂心底冷笑了一声,敢情早上那桩事情,就是为了铺垫现在?衬托她是白莲花,而自己是恶毒巫婆?
“宁小姐,还不肯原谅本宫么?”见宁珂笑得意味深长,宁乐公主又楚楚可怜地问了一句。
宁珂抬眸看住了她,笑了出来,“公主说得哪里话,不过是小事一桩,若是公主不提,宁珂早就不记得这事了。”
你不是要装白莲花?那我也可以装作心怀若谷!
你还惦记着,而我早就不记在心上了。
宁乐公主大概没有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愣了一下,才尴尬笑笑,“如此就好,本宫还怕宁小姐怪罪呢!”
“公主多虑了。那不过是小丫头们的口角之争,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宁珂勾唇一笑,带着深意说道:“倒是公主那匹马,既然生病了,我倒是可以帮忙治一治,以免日后又惊吓了公主。”
宁乐公主更是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迷茫地道:“这不用了吧?医仙的医术是要造福百姓的,区区一匹马还是不要劳烦医仙了。”
“那怎么行?”宁珂一脸认真地道:“公主的马儿可不比一般的马儿,如何能够放弃治疗?听闻公主菩萨心肠,喜爱小动物,还专门有大夫救治的,哎,这些动物能够遇见公主,那也是命好。有些老百姓无钱医治,只能病死家中,哎连牲畜都不如。”
她这一番话表面上听起来好像是在表扬宁乐公主的善良,但有心人一听就明白了过来,宁乐公主口口声声说善良,可以为动物治病,但真正的穷苦百姓却只能病死,还不如她的一匹马。
如此一说,这爱心也就变成了骄纵奢靡了。
宁乐公主这下才明白,原来她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讽刺自己,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低下头,桌子底下的手指紧紧地捏住,“宁小姐教训的是,本宫回去后便回禀父皇,也学你一样设下医疗点,造福百姓。”
宁珂呵呵,“东堂有这样的公主,真是福气。”
“呵呵,大燕有医仙,也是有福。”
两人一来二往地唇枪舌战,每每由宁乐公主挑起,却总是被宁珂轻而易举的一句话挑了过去,宁乐公主最后半分便宜也占不着。
楚君越手上勾着酒杯,瞧着宁珂那副冷淡但实则冒着火气样子,嘴角就止不住扬了起来。
她这是吃醋了?嗯?这样的她,更让人心动啊!
楚凌越冷眼看了良久,脸色沉沉,随即给淑妃使了个眼色,淑妃会意,笑意盈盈地开了口,“大家也别光顾着吃了,可别忘了每年中秋宴会的重头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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