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为订了婚约,还能反悔不成?”楚君越声音更冷,“此事,臣弟绝对不会答应的!陛下不必再说!”
“你!”
“臣弟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楚君越冷冷丢下一句话,完全不看皇帝脸色,转头便大步离去。
“放肆!实在是放肆!”
楚凌越颜面无存,震怒,哗啦一声将书桌踢翻,奏折公文全部掉了一地。
陈公公不敢上前,只能缩在角落里减少存在感。
反正摄政王和皇帝对着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次不是摄政王潇洒走了,皇帝自己生闷气的?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等到御书房的东西都乒乒乓乓摔完了,楚凌越的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陈公公才走上前去,低声宽慰道:“陛下消消气,龙体要紧啊!”
“你去!去把太子叫过来!朕有事找他!”楚凌越气得胸口起伏,想到了什么,愤然开口。
陈公公巴不得早点离开火灾现场,皇帝一说,立刻灰溜溜退了下去,很快便把太子叫了过来。
太子看了看这御书房满地狼藉,皱了皱眉,随即加快了脚步,行了一礼才关切地问道:“父皇因何事动怒?可否说出来,让儿臣为你解忧?”
自从皇后走后,太子便愈发沉稳,小心翼翼地揣摩皇帝的心思,也想借着皇帝对于皇后的愧疚,可以多多垂怜于他。
楚凌越欣慰地看着太子,火气才消散了一些,长长地叹了一声,“你啊,如此宽厚仁慈,不争不辩,与你母亲一个样,若是遇见歹心之人,该如何自处?”
“儿臣只对关爱之人仁慈,如果遇上歹心之人,不还有父皇帮儿臣么?”太子宽厚地笑着,一面小心翼翼地帮忙把地上的奏折拾起,姿态谦逊而不低微,雍容而不软弱。
一个太子应当有的气质,他其实都有,只是病了太久,如今才开始涉及朝堂之事,也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楚凌越也是如此安慰着自己,等太子都把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他下巴抬了抬,示意太子看看那封信。
太子看了看他,再看看上面的署名,眼底掠过一丝狐疑,随即摊开信笺,细细地看了一遍。
“东堂公主要许配给皇叔?”他语气平静无波,好像只是在议论一件政事。
而心底已然掀起波涛,他知道宁珂喜欢楚君越,一旦宁乐公主许配给楚君越,以她的性子,肯定是不依的。
但,既然皇帝找他来,想必是楚君越没有答应。
“你那位皇叔并未答应!”楚凌越说起来就生气,“他置大燕的安危于不顾,坚持此生只娶宁珂一人!你说,这事要是让东堂知道,一旦煽动其他四国,大燕四面受敌,要如此迎战?”
他不是怕打战,怕的是他那位弟弟再次立下卓卓功勋!凌驾于他之上!
太子眸光闪了闪,斟酌着道:“皇叔对宁小姐情深一片,想必是不会答应的。而且宁小姐先与皇叔订婚,已然是正室,那么宁乐公主若是再嫁进来,也不可能屈尊做妾此事确实为难。”
“只要他愿意,大可休了宁珂!正室只能是宁乐公主!”楚凌越冷声道。
休了么?
太子抿了抿唇,一旦珂儿被休,那么他和她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心底多少是动了心的,可是他知道,楚凌越也不会让自己娶了宁珂的。
“那以父皇看,此事该如何?”他低下头,嗓音听起来都有几分恍惚,证明他心不在焉了。
楚凌越眯了眯眸子,缓缓出声,“你至今尚未娶亲,也是时候立妃了。”
话没有明说,太子却已然明白了,皇帝这是叫他娶了宁乐公主!
可是他心有所属,并不喜欢那位假惺惺的公主,即便那位公主可以给他带来不容小觑的势力,可是他做不到。
“怎么?你也不乐意?”见他不答话,楚凌越脸色一沉,不悦地哼了一声。
太子连忙俯首,接话,“儿臣多谢父皇恩宠,儿臣定会多与公主接触培养感情的。只是宁乐公主心仪皇叔已久,只怕是不会松口。”
或者说,东堂看中的也就是楚君越的势力罢了,他一个没有一点势力的太子,还比不上摄政王的地位的!
“你且先接触试试,实在不行,再想办法让你皇叔妥协。”楚凌越疲惫地闭了闭眼,也是无奈。
别人看不上他的儿子,只要摄政王,这等于是挑战君威!
如果真是那样,他也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了。
楚君越,朕倒是要看看为了一个女人,你是不是连圣旨都可以违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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