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拉着莺歌旋身躲开,黑衣人见一击不中,再次发起了攻击。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乖乖受死吧!”
黑衣人诡异的笑声和剑光无处不在,宁珂四下躲闪,渐渐吃力,而莺歌失血过多,已然陷入昏迷,宁珂要带着她,形式更加不容乐观。
很快,黑衣人便将她逼到了角落里,狞笑着,便要当头劈下。
“隐卫!”
宁珂闭着眼睛,破釜沉舟地大喊了一声。
黑衣人微微一愣,环顾了一下四周,分明没有任何风吹草动,顿时嘲讽地笑了,“别吓唬人了,哪里来的隐”
“嗤!”
突兀的一声,黑衣人尚未说完,脑袋便好像掉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砰地一声砸在了墙角。
宁珂看见这一幕,心底微微受到了震撼,但好在她见多了尸体,倒不算害怕。
“多谢”她往前望了过去,正要道谢,然而眼前却空无一人,漆黑一片,唯有冷风在呼啸。
没人
那么刚好是?
宁珂抿了抿唇,了然于心。
刚才确实就是隐卫出手的吧?虽然楚君越一早就安排了人在身边保护,但是却一直没有出手过。
她猜测,楚君越是想用来暗中保护她,不到关键时刻都不暴露出来的。
毕竟,一旦暴露,他人就会有所防范,以后就会想法子应对了。
好在,黑衣人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隐卫存在。
但是不得不说,隐卫功夫真是高强,黑衣人都察觉不到任何存在,杀人于无形。
宁珂还是对着空气表示了一下感谢,随即给莺歌做了简单止血和包扎,才自己背着回了宝林斋。
胡老头一如既往地关门研究着什么,许久没有出过门了,宁珂也不指望他帮忙,只是叫了两个弟子打打下手。
莺歌虽然失血过多,但好在没有致命伤,她处理了伤口,开了些药,莺歌很快也就醒了过来。
宁珂坐在床边,态度俨然变了一些,语气也温和了几分,“你觉得好些了么?”
“嗯,我没事了,谢谢主子救我”莺歌脸色和嘴唇都苍白,没有一丝丝的血色,但眼神却是明亮的。
宁珂看了她一眼,心底情绪复杂,踟蹰了一会儿,才开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是跟着沈云飞出来的。”莺歌虚弱地道:“一早之前,我就发现她不太对劲,经常半夜三更地出去,尤其是最近,更加神秘兮兮的,将房间里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一下说了那么多,莺歌有些喘不过气,宁珂给她拍了拍背,“不急,慢慢说。”
“唔。”莺歌点点头,缓了一会儿又继续,“今晚我本来一早就睡下了,睡到半夜的时候就听见她起床出门了,我觉得奇怪,所以就跟了出去。不过她会武功,我没跟上,最后就撞见主子你被人追杀,我才过去的”
宁珂闻言,也没多说什么,抿唇,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主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莺歌一脸后怕的样子,“云飞她真的是内奸?”
“此事我会处理的,你先好好休息。”宁珂没有多说,给莺歌掖好了被子,叮嘱弟子熬了药过来,看着莺歌喝下了,才转身出去。
胡老头没出关,草庐里便成了摆设,她坐在里面,也没点灯,烧了一壶茶,一边喝着,一边分析梳理着今晚的事情。
沈云飞,莺歌,到底谁才是内奸?
这两个人都是她招进来的,那是截然不同的性格,莺歌柔弱内敛,心思细腻,往往让人看不透;
而沈云飞性格爽朗直接,女汉子类型,她素来欣赏这种女子,所以一直青睐有加。
直到了后来店铺酒楼出了那么多事情,她就一直怀疑有内奸,随着事情的发展,她一直都觉得是莺歌。
但今天看起来,沈云飞嫌疑更大一些。
她也在反思,也许有些事情越是明显,就也不一定是真的呢?也许那就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
莺歌露出了很多马脚,所以她才一直怀疑,而沈云飞一直看起来都爽快大方,反而被她忽略,一直委以重任,反倒被利用。
热茶,一杯又一杯入肚,宁珂从黑夜坐到了天明,把事情来龙去脉都疏离了一遍,但却还是找不到答案。
到底是沈云飞,还是莺歌?
她无法得知,唯有继续查找。
*
由于莺歌受伤较为严重,宁珂就没让她去酒楼帮忙了,将人留在了宝林斋里面。
而沈云飞自从那一夜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她那个卖猪肉的老爹也好像人间消失了一般,不见了踪迹。
宁珂原本都不敢相信沈云飞就是奸细,但沈云飞就这么不见了,更加落实了她畏罪潜逃的嫌疑。
而最让宁珂深信不疑的是,青蔷在帮莺歌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在沈云飞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些书信和令牌。
“小姐,这是哪里的令牌?好像不像大燕的样式。”青蔷拿着那小小的一块玉质令牌,反复地看。
宁珂看了一眼,就看见了上面镌刻的“宁”字,她皱了皱眉,脱口道:“不是大燕的,是宁乐公主的。”
“宁乐公主的?”青蔷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竟然是宁乐公主的!沈云飞真的是奸细啊!太可恶了!”
宁珂抿了抿唇,心底情绪复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郁闷。
高兴的是,现在算是确定沈云飞就是奸细了。
郁闷的是,这是她那么信任的人,可以说算是当做朋友的人,却背叛了她,屡次陷害她。
这叫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而且,这件事还有些疑点,她想不明白,就是觉得不对劲。
“小姐?小姐?”青蔷见她又出神了,连忙叫了几声,“你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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