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轻轻用手抵住他,低笑一声,“别我有个事情要先问问你。”
“什么?”楚君越一脸的欲求不满,喘着气,大手没点老实,“有何问题?”
宁珂挑眉,“你没发现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楚君越拧着眉仔细地打量了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之外,那就是
他猛地瞪大眼睛,大手放在了她瘪下去的肚子上,声音颤抖了起来,“你小珂儿你我们,我们的”
“对,我们的宝宝出生了。”宁珂补充了他没有说完的话,柔柔地笑着看着他,话语里满满都是幸福美满,“是个儿子,你的愿望实现了。”
楚君越还傻傻地瞪着眼睛,仿佛一时半会都没消化完,嘴唇颤抖着,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宁珂见他神色变幻,小心地戳了戳他的额头,“吓傻了?”
“小珂儿!”
楚君越猛地将她一把揉进了怀抱里,很用力很用力,好像一松开,她就会跑了似的。
宁珂本就虚弱,他抱的那么紧,她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越越你这是要勒死我啊!”
听她这么一说,楚君越迅速地松了手,紧张地不得了,立刻查看她到底有没事。
“越越”宁珂突然盯着他的脸,诧异地喊了一声,“你哭了?”
楚君越立刻撇开了脸,声音僵硬地道:“没有!你看错了!”
“扑哧!”
宁珂忍不住笑了出来,将他的脸转了过来,他的眼睛有点红,弥漫着一层氤氲的水汽,脸颊上有液体划过的湿润。
她突然又笑不出来了,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我没事,真的。”她抬手,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水汽。
听她这么一说,楚君越眼底更加潮湿了,嘴唇颤抖得厉害,万语千言梗在喉咙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宁珂从未见过他这样,也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的记忆里,这个男人无所不能,是最霸道最冷酷的存在,绝对不会轻易落泪的。
但是,现在钢铁一般的他,却毫不掩饰地在她面前掉泪了。
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她给他生了孩子吗?
“越越,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们的孩子也很好”
她想劝他,他却用唇打断了她。
吻。
不似以往充满狂野与霸占,温柔得不像话,好像初春的风儿拂过抽丝的杨柳,初阳跳跃在墙头的嫩叶,春水上缱绻的落红任何一切美好的柔,都比不上他此刻,郑重而珍惜。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珂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地重复。
“小珂儿,对不起你受苦了,怪我我不该回大燕的,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宁珂摇头,安慰他,“我真的没事,你别这么想。”
楚君越吻了吻她的睫毛,声音更柔了,“小珂儿,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必安慰我,我知道你的不易”
宁珂一时噎住,不知道再怎么安慰他。
玲珑如他,大概也猜到发生了什么吧?
所以他愧疚,心疼,不知道该应该如何弥补她。
这个男人啊!看着坚不可摧,可内心里比谁都要柔软。
“小珂儿,你放心,我来了就不会再走,我不会再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了!”
楚君越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湿润的眼眸里腾起他在战场上的那股冷厉嗜血来。
虽然他的小珂儿什么都没有说,虽然她一直安慰他一切都好,但是他知道,这都是她不想他难过的安慰而已!
一个女人,在安定祥和的环境之中生孩子都是一场生死劫,更别说她在一群狼子野心家的虎视眈眈之中,到底是受了多少苦,多少难!
即便她什么都不说,但是他刚才抱她的时候就知道,她瘦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都会变胖,她却比之前更瘦,可想而知她到底是受了多少苦!而且她失血过多,虚弱得纸人似的,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跑。
在生孩子的过程中,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敢想,也不敢问,他害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失控。
如果刚才不是他及时赶到,他也不敢想象她会怎么样,孩子会怎么样
所以,他决定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绝对不可以!
这是他欠了她的,此生,他都会倾尽一切去偿还!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宁珂看着他那个黑沉沉的脸色,就知道他的心理活动,连忙推他,“你不看看孩子吗?他还等着爹地抱抱呢!”
楚君越脸色这才和缓了几分,眼底跃出难以抑制的兴奋雀跃来,“孩子我们的孩子在哪里?”
“在奶娘那里。”宁珂笑笑,让青蔷去抱了过来,刚才她生怕贤王和平王大开杀戒,便让奶娘把孩子带去柴房了。
奶娘把襁褓里的孩子抱过来的时候,楚君越木头似的站在大殿中央,眼睛慢慢地红了,喉咙哽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抱抱他。”宁珂柔声叫他。
楚君越抿了抿发颤的唇,竭力克制自己颤抖的双手,半晌,才慢慢将孩子接了过来。
好软,好香,好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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