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大惊,失声尖叫,“当心!”
楚君越闻声,处变不惊地淡淡一勾唇,宽袖看似云淡风轻地一拂,人便行云流水般往后退出帐外,连地上的草都没有压坏。
“哇哇!”疯男人扑了个空,情绪更加激动了,手舞足蹈地又再冲了过来。
楚君越脸色一沉,乌黑的眸底溢出一丝戾气,袖子里的手缓缓握成拳,指间淡紫色真气萦绕,几乎弹出。
而就在那个时候,疯男人却在他面前两米之处停住了,朝着他伸出了脏兮兮的手,手心上静静躺着一只不知名的硬壳昆虫,荧光黄色,近乎透明,扑闪着翅膀的时候还会变换出不一样的颜色,万花筒似的,美丽极了。
“啊啊!”
疯男人再次把手往前伸了伸,见楚君越皱着眉头,他再指了指小木木,神色开始有点焦急了。
众人一开始还一脸警惕,侍卫都拔出刀来了,突然转变成这样,众人都有点惊愕。
“他这是想给太子殿下玩?”青蔷眨巴着眼睛,大胆猜测。
疯男人闻言,欢喜地点头,嗯嗯啊啊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宁珂也懂了,这个疯男人觉得这虫子好看,所以想给小木木玩。
可是这个虫子
宁珂眯着眼睛认真看了看,脸色骤然大变,“别拿!那是金牛蛊!”
楚君越本来都已经打消了疑虑,被她这么一说,立刻又警惕了起来,抬手一挥就把疯男人给掀了出去。
“此人不能留!拖下去处理了!”
楚君越盛怒,敢用蛊来害人,那就不能留了!
他武功再高强,对于毒药和蛊物却是无法抵制的。
疯男人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挨了揍,委屈巴巴地坐在地上,手里还护着那个金牛蛊,宝贝儿似的。
两名侍卫快步走过去,架起他就要拖下去处理了,宁珂突然喊了一声,“且慢。”
“怎么?”楚君越不解地看着她,“此人装疯卖傻,想以蛊害人,不能留!”
宁珂摇了摇头,“怪我刚才没有说完,金牛蛊虽然是蛊,但对人体无害,主要是用来引路的。你看它身上的荧光在夜晚会异常明显,最适合用于引路和寻人。”
楚君越拧着眉,目光幽深地扫了那个疯男人一眼,最后再把视线落在了他手上的金牛蛊上面,“小珂儿,我明白你留着他是何意,但是他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善于用蛊,带在身边太冒险。”
“他确确实实是疯了,这个我敢肯定。”宁珂走过去疯男人的身边,让侍卫给他松开,她蹲下去,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慌乱无措的眸子里,人虽然疯了,可那眼睛却是清澈无比的,她不信他会害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在未来会给她带来很大帮助,而且和青蔷也会有莫大关系。
她笑了起来,“他不会害人,这一点我很确定。”说着,她伸出手,对着疯男人笑得更加明艳,“你是想送给孩子玩的么?那么你给我,我帮你拿过去。”
疯男人好像不太明白,刚才还挨打了,现在又有个仙女似的人儿对着自己笑,有点像做梦,但是他看着她,心底也莫名地信任她,便小心翼翼地将金牛蛊放在她白白净净的掌心里。
宁珂弯唇一笑,“谢谢你,我会好好保护它的。”
“啊啊!”疯男人也笑了,他一直指着小木木,让她把金牛蛊给小木木玩。
宁珂在他期待的眼神里,把金牛蛊放在一个透明的琉璃罐里,如此看起来更加晶莹绚烂了,像是提了一盏小灯似的,她给小木木的时候,小木木眼睛都亮了,十分喜爱。
疯男人见小木木咯咯地笑,自己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了起来。
一场虚惊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楚君越将小木木怀里的金牛蛊取出来,放在手里把玩,神态深思,“小珂儿,你说,这个男人到底是神秘人?你怎么就如此信任他?”
“我猜他应该是蛊城的人,他说话虽然含糊不清,但是我感觉有点像是凌云志里面写的那个善于用蛊的部族,那个部族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很神秘,也很强大。”宁珂已经躺下,两眼望着帐篷顶。
楚君越抿抿唇,脸色依旧凝重,“我明白你是想将他收入麾下,为我所用,但是他毕竟疯了,留在身边始终是个祸害。”
“这不是有你看着么?怕什么呢?”宁珂笑他怎么变得如此胆小了,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个霸气的他了。
他没吭声,默默地叹了一声,和衣睡了。
一旦有了软肋,谁也不能再义无反顾了。
*
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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