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身子一颤,“你”
“好啦!白医生,我回去咯,我一定听你话的呢!”宁可很快又放开了他,似乎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她张开手,潇洒而又爽逸地往病房走去,风吹起她的衣衫,翩然如蝶。
分明那并不是什么华丽的衣服,白苍看在眼里却觉得那是春里最明媚的一抹景色,鲜活的,热情的,充满着生命的热忱。
他不知道何时,感觉到自己心脏偷偷少跳了一下。他被自己吓到,不愿意相信自己那么快就会被一个黄毛丫头吸引,宁愿安慰自己不过是因为她最后那一句话所震惊。
唔是的,她说他忘记了她,但是他感觉自己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也许是真的他遗漏了什么?
她不肯直接告诉他,非得要他走进她的心里才能知道答案。这怎么可能呢?
不管现在的他,还是古代的白苍,对于宁珂都有着无法替代的感情,他怎会轻易去走进他人心里。
也许,只是一个恶作剧吧!——最后,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却像个影子一般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他都无法摆脱在她的视线里。
她倒也不胡闹,若是他去给她检查,她就老老实实坐着,只用那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看,看得他脸红了,她才会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倘若他没去检查,只是在办公室或者处理一些事物,她也会出现在他看得见但是又不至于太明显的区域里,让人感觉她好像只是无意出现。
但他知道,她肯定不是无意的,她就是故意。她就是要他不管在哪里都能够见到她!
一开始他还能顶着她注视的压力,但时间一长,他开始感到各种不自在,甚至,工作都无法专心了。
于是,有一天,他在给她检查恢复情况的时候,直接跟她摊牌了。
当然,他的说法比较委婉,他不想伤害她自尊。
他说,“你恢复的很好,没什么意外的话,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说的时候很平静,也很认真,就像医生和一般病患说话的语气。
她听完,挑了挑眉毛,“你说我好了?可以出院了?”
不知道为什么,白苍虽然说的都是实话,被她这么看着,竟然还有点心虚,压根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故作低头做着记录,不自然地点头,“嗯是的,你的手术本来就很成功,没有排斥,恢复也好。”
“哦,我知道了。”她也就淡淡了回了一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平淡得让人有点不习惯。
白苍也有点奇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却没有在看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平静地近乎有点死寂的侧脸,生出几分令人疼惜的哀怜来。
他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就这样离开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打他说了之后,他自己反而还有点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他几次路过她的病房,她都坐在床前发呆,她妈妈在一边说话,她也不理,看起来真的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甚至进去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他破碎了一个女孩追逐的心,他没有资格再去说什么。
那天晚上,他不用值班,宁珂妈妈喊他回家吃饭。
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好久没有登门拜访了,下班后便去买了水果和自己会做的菜带过去。
宁珂妈妈真心当他是自己儿子一般,早早就做好了一桌子的菜,过年似的丰盛。而宁珂爸爸则在帮忙布菜,还不忘了倒好珍藏多年的好酒。
本来白苍想露一手的,这次又没有机会了。
他怪不好意思的,笑着道:“下次一定把机会留给我,让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哎呀!不用不用!”宁珂妈妈一面解下围裙,一面笑着拉他入座,“你的手是用来救人的,可不是用来做饭的!”
白苍也笑,“救人之前,首先也要把自己的胃给喂饱不是?我在国外的那些年,有空就自己做,实在吃不惯西餐。”
“可怜的孩子。”宁珂妈妈听他这么说,更是心疼了,硬是给他装了满满一大碗的汤,“来来来,多喝点,以后啊!有我们在,你就不用吃西餐了,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做!”
白苍望着这一桌子的菜,再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两位老人,恍然有种家的感觉,仿佛父母尚未离开,他也还是个有爹妈的孩子。
心中一热,他连眼睛都感觉有点发烫,索性赶紧低下头喝汤,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绪。
“慢点喝慢点喝,不呛着了,还有很多呢!”宁珂妈妈见他喝得多,别提多高兴,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宁珂爸爸就一个劲给他倒酒,“反正晚上不用值班,你就陪我喝点,车先放车库,明天我开车去接你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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