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一双像是肥香肠的手捏着银票,翘起了嘴角:“这小子懂规矩,以后照顾着,有什么营生让他做,他得了本钱,肯定还有咱们的份。”
衙门师爷迭声称是,暗暗寻思着现在可以做什么营生?就可以拉着这个小子一起做,一起发财。
心里也感叹,这个姜三郎够狠的。
得了三百两,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吐出一半,可不是小家子气和目光短浅的人做得出来的。
另一头,阿苗见到姜三郎回来,赶紧将褚氏和姜三郎拉到一旁去解释。
待会儿肯定有村民登门,说不定里正也会来。
是以,阿苗没有时间说得过分详细,她担心褚氏计较一百多两银子说没就没了,如果揉成一团,扔到水里,还能看一下水面泛起的涟漪。
这厢塞给县太爷,跟喂狗有什么区别?
褚氏不心疼才怪呐。
阿苗不想让褚氏误会了自己,这么做是有考量的,“那县太爷原本是想吞了咱们的蛇皮,要不是有个楚世子架着,咱们怕是一个子都别想得。”
褚氏一惊,她没有阿苗的心眼,没意识到县太爷打着这样的主意。阿苗继续道:“今儿楚世子出了三百两买咱们的蛇皮,县太爷当面不敢说什么,可是以后嘞?咱们家老是有人来找麻烦,那个衙门师爷又不是好货,薛家那边的破事都能拉去衙门,听说榨出了薛认钱十两银
子。咱们光脚百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三郎蛇皮本来卖光了也就只有一百多两,这回咱们当做是花钱买消灾。”
褚氏讷讷地点头,明白阿苗这番话极有道理,不过她还是要细嚼慢咽才能消化。
阿苗在褚氏耳畔继续道:“娘啊,三郎要建大房子,把四弟、六弟身子骨养好,再娶媳妇儿给你生孙子,这是要挣大钱,所以小钱不出,大钱不进。”
姜三郎沉吟道:“我知道媳妇儿说的有道理,就是黑心肝的狗官吞下我拿命换来的一百五十两,心里不舒坦。”
阿苗微微嘟着嘴,也是委屈,“是啊,我也好难受,但是他们贪财,没有谋命,这个还能忍。三郎,看不过去的事情千千万,咱们要忍,也要打着算盘让自己好好过日子。”
这一番话,让褚氏跟姜三郎心里没有了疙瘩。
这时候,村民们纷纷前来。
有好事的来打听,也有红眼睛的酸酸地嘟囔了几句,当然也有为褚氏高兴的交好人家。
大家都说阿苗旺家旺夫,这才开春,又有好事找上门。
这消息,也在崂山村炸开了锅。
比如崂山村的薛家人,听说饶麻子去找阿苗的麻烦,那是把脖子竖得高高的,最想知道阿苗吃亏的结果。
不曾想,饶麻子都灰溜溜地被打发,甚至还要摆一桌子赔罪酒,跟姜三郎赔不是。
这样一来,谁都要承认,姜三郎不是一般农户可以得罪的。
薛家人打碎了一口银牙,心里气得不行,却也只能咽进肚子里。
薛家人的坏心肠是没有好报应的。
他们自己的破事就一箩筐。
薛大跟饶大嗓的奸情已经坐实。
饶大嗓如今一不做二不休,非要薛大认下这个孩子,饶麻子一家自然揪着薛大不放。
而许秀才也是气得半死,跟薛大好生计较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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