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薛堂姐退亲的事吗?”薛霓裳近期的事情只有这一件,还是姜三郎告诉她的。
老陈婆将阿苗拉倒院子里,小声道:“阿苗啊,你是我孙女,裳儿也是我孙女,是奶的手心和手背……”
“你有事就说吧,我知道你有‘多么’疼我。”阿苗说这句时,多么两个字加重了咬字,明显是挖苦老陈婆的意思。
老陈婆的嘴角扯了扯,憋住气性,嘴皮子继续一张一阖:“裳儿,苦命的孩子,奶希望你们两个孙女儿有事就帮衬着。”
“要我如何帮衬着薛堂姐?”阿苗只想知道她们今天来这边的目的。
老陈婆感觉到阿苗油盐不进,心里暗骂小蹄子,若不是为了裳儿考虑,老娘还不乐意这边看你脸色呐!
什么东西?翅膀硬了,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以前说你下贱胚子还真是没错。
老陈婆虽然这样想,面上却道:“裳儿被徐家退亲了,现在村里人到处说道,我就给她娘出了个主意,让她在你这边住几天,省得听村里那些人嚼舌根,叫她伤了心,以后都不寻婆家了。”
说到这边,她为了应景,又是揩了揩眼泪:“你都不知道,你堂姐昨儿都想去庵堂做姑子,你让她在这边住几天,好好开导她,让她千万别想不开。”
好家伙,塞人来了,这理由还真牵强,亏她们开得了口。
昨儿费氏假装上吊,就是想赖在姜家,让姜家送瘟神时贴出银子。
今儿这几个是不是得到启发,也想吧薛霓裳塞进来。
原来薛认钱的不要脸,是遗传了老陈婆的。
阿苗心里讥笑一句,开口道:“互坝村跟崂山村就隔着小溪,说是两个村子的,可是谁不认识谁啊?住我这边和住在自家里头有什么差别?”
老陈婆道:“有差别,当然有差别,不是隔着一条小溪么?再说你跟裳儿年纪相近,你劝她一些,差不多岁数的人说话更容易说到心里去,她也就听见去了。”“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舒服,薛堂姐在我这儿哪里有在自己家舒服?天亲地亲没有自己娘家亲,大伯娘是她的亲娘,能害她么?薛堂姐打小乖巧,大伯娘说的话最是听的,怎么会劝不住呢?”阿苗像捏棉
花一样,软软地说,柔柔地推了老陈婆的说辞。
老陈婆的脸僵了僵,“家里若是呆得住,我哪里会舔着老脸来跟你商量啊?这不是没法子么?”
老陈婆心疼地看向屋里的薛霓裳。
阿苗顺着她的视线也看过去,见到薛霓裳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就像是被风雨淋了一场的小花儿,颤颤巍巍,坐在那儿都是费劲的孱弱模样。
昨儿是谁给姜三郎送药来着?
说是因为阿苗拉脸不敢靠近,特意、专门给姜三郎。
借口还编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说什么让姜三郎做和事佬,劝着阿苗跟他们家再做亲戚,缓和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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