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接口道:“不过她说媒也是照着自己良心说的,说成的媒也不算少,大部分过得和和美美的,只是因为那年那件事儿,她就极少再说媒了。”
“什么事儿?”李欣好奇了,媒婆要是不说媒,靠什么生活?
姚华叹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媒婆媒婆,说的就是媒,结两姓之好。那会儿曾媒婆接了个活,替男方给女方说媒,那男方本是有个喜欢的姑娘的,想说的也是那家姑娘。这多简单的事儿,她就是个从中穿针引线的人。谁知曾媒婆那天儿喝了点儿酒,糊里糊涂地去了另外一家,跟那家姑娘的爹娘交换了庚帖,订下了婚书。”
这就是酒后失职误事了。
“说错了,给纠正过来了吗?”
姚华摇头:“第二天曾媒婆看到自己手上拿的那家姑娘的生辰八字还有婚书,就直接给吓瘫了。她也是个正直的人,当即就去了男方那边儿承认错误,说这次谢媒钱她就不要了,再去女方那边儿给道个歉,毕竟还没正式去衙门那边儿入册的,只要两家不说破,这事儿完全可以揭过去。”
“男方虽然恼怒,但是曾媒婆态度诚恳,这事儿也只能这般给扭过来。谁知道曾媒婆去了女方家里把这个情况一说,女方不干了,说已经换了婚书庚帖的,怎么可以反悔?硬是不同意说这婚约无效。”
李欣皱眉:“明显是个错误,那女方怎么……”
“哎,那男方的家底厚,女方家底薄,能攀上这样的亲事儿,谁不乐意?”
李欣恍然地点点头,心里却不耻那女方人家的做法。
“那结果呢?”
“结果女方的人拿着婚书和男方的庚帖,说要是男方要退婚,就要见官。男方无奈,只能娶了那女方的闺女。”
李欣觉得荒唐,却也只能无奈地苦笑:“曾媒婆这真的是喝酒误事啊,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儿,她给办成了这样……”
姚华点头道:“没错,这场婚事儿,使得男方对女方家很是憎恶,也对原先想娶的那个姑娘一家觉得抱歉。那姑娘的爹娘觉得自己受了侮辱,不听男方的解释,很快地就将自己姑娘远嫁了。这一来,那男方的小子又怨上了那姑娘的爹娘,对自己的岳家更是深恶痛绝。又加上从两家成为亲家后,岳家经常借着各种名义来打秋风,让男方忍无可忍,终于在成亲三年后以女方没生孩子给休了妻,两家结下了仇怨。”
李欣叹了声:“这也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要说苦的还是三个年轻人。”
“谁说不是呢。”姚华也跟着叹气:“就因为这事儿,曾媒婆开始消沉,一来是她心里太愧疚,二来也是大家见她办一件简单的事儿办成这样,谁都不敢再找她说媒了。”
李欣蹙了蹙眉:“那事儿是……咱们村儿的?”
姚华摇头:“不是,下河村的。”
李欣点点头,还是比较关心那件事儿的后续:“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三家人你恨我我恨你的了。”
“不是……我是想问,远嫁的那个姑娘,和休了妻的那个小子,还有被休的那姑娘……他们三个如今如何了?”
“谁知道呢。”姚华道:“远嫁的既然是远嫁了,消息自然少了。休妻的和被休的那原本的两口子,估计也过得不好吧。”
李欣默然,要是当初女方同意订婚书这事儿给悄悄抹了,这后边的事儿也就不会发生了。曾媒婆虽然是做了错事儿,但她补救得也是及时的。只可惜女方那一家人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三家势同水火,这个局面可是真的算严重了。
难怪曾媒婆销声匿迹不再做媒。做个媒做成这样,谁也不敢再请她说媒吧。
不过她这可并不是说媒。
李欣定了定神,笑对杏儿道:“那你帮我找找这曾媒婆吧。我那堂弟的基本的事儿你都知道,跟那曾媒婆说一说。”
杏儿点头应下,道:“这就对了,你让别人帮你做事儿,自己歇着多好。”
李欣笑:“我就是担心不能跟自己大伯娘交代,好歹是我爹的亲大嫂。”
“你大伯大伯娘还真算省事儿的,都让你办了。”银环嘟嘴道:“怀了孩子可要好好休息,再过一两个月肚子可就见风长了。”
李欣伸手抚上肚子,只觉得小腹处微微凸起来了一些,摸着有点儿像是硬块。
孩子正在她肚里渐渐长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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