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的意思她自然懂,不外乎就是让她装聋作哑当不知道。不管朱氏是什么意思,她照着朱氏字面上的话做了,就算她任务完成,跟朱氏和曾媒婆都有了交代,以后的事儿自然是挨不上她的的。
只是李欣自己心里也清楚,朱氏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她这个大伯娘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自然这么说了,自己要是装作不懂,大伯娘肯定清楚。
到时候还不定这么想她呢。
刘氏伸手拍了下她头:“让你别瞎想八想的,怀了娃子的人本来就忘性大,脑子笨,你就算不记得这茬那也不算啥事儿,一天到晚想这想那的,你这心思怎么定得下来?”
李欣抿抿唇,叹了口气说:“那就照娘说的办,成吧?”
“本来就该这样。”
刘氏哼了一声,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儿,喝了口茶,又喜笑颜开起来,跟李欣说:“你二弟在镇上码头边开的那个吃食铺子,生意真的是好得很,上次娘去看过一次,到饭点儿的时候那些个码头扛包做苦力的自己个儿就端着碗排队给买那大锅饭,娘在旁边听那些人说叨,说你二弟那饭铺子价格不高,但是饭菜都管够管饱,说你二弟菩萨心肠以后生意肯定越做越大呢。”
李欣笑了笑:“生意好就好,本来就不指着大锅饭赚钱,那也赚不了两个钱。”
刘氏点头:“是是,你二弟也说,那个大锅饭量给得多。而且收的钱也少,就算是不至于亏本,那算上他俩做饭做菜的人工,一顿下来大不了也只赚几十个铜子儿。真要靠这个赚钱,那赚来的钱还不够付房租的呢。还是你那麻辣烫赚钱多,两串儿素的就一个铜子儿。一串儿荤的一个铜子儿,你二弟他们晚上开夜市推着手推车去卖,说运气好的时候一晚上能赚好几百铜子儿呢!”
说到赚钱,刘氏就手舞足蹈的:“咱家如今光景好了,你大哥二弟都争气,吃穿不愁的,娘这心也就落到肚子里去了……”
李欣拉她坐下。笑眯眯地道:“是啊,以后爹跟娘就好好享清福了。”
刘氏乐呵了阵又丧了张脸:“就是你三弟,不让人省心,往外跑啥跑,乖乖待在家里哪儿不好了……”
李铭走后刘氏没少念叨这个儿子。一会儿又想他,一会儿又气他,别人说李铭有出息呢她又高兴地找不着北,生了小女儿李歌以后整个人变得更像是个老小孩儿似的了,特别是一扯上李铭,她那情绪就变化极大,搞得家人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厘李铭。
但好在李铭也有定期传回信来,有时候是送到镇上的驿馆,由关文去取回来的。有时候是直接托人送回家的。正因为有了这些书信,刘氏的抱怨才少了些,即使她不识字儿,但至少知道自己儿子在外一切平安,她也比较安心。
“从你回家来以后家里的日子才好过起来……”刘氏拉了李欣的手唏嘘:“以前家里别说香喷喷的白米饭,就是糙米。那也要省着省着吃才成,好在家人齐心,这日子才过得下去。想想这会儿过的好日子,跟那会儿的日子一比……哎,娘前半辈子受苦,后半辈子可就享福喽……”
李欣点点头,陪着刘氏忆苦思甜。
过得几天,李欣便让人去找了曾媒婆来,照着朱氏的话跟曾媒婆说了,然后就客气地送了客。
不管曾媒婆心里怎么琢磨,李欣这次是打定主意听刘氏的话,假装不懂。
随后李欣便对外称要在家养胎,养足精神,轻易也不见客。
与此同时,李欣的肚子像吹气球似的,照关文说的,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
关文每隔一天回家来便会惊奇地摸李欣的肚子,说:“真的是一天一个样儿……”
旁人怀孕脸上会长斑,肤色会变得黯沉,看上去气色就不会好。大户人家的夫人太太们都会吃些养颜的补品,或者是在脸上擦一些药剂,来保养皮肤。李欣却是什么都没做,每天吃好喝好休息好,肌肤却越发水灵起来,看得杏儿都着实羡慕。
瞧自己媳妇儿容光焕发,关文心里也很是高兴,再加上春季前的寒冬,夏秋季节时低价收购回来囤积的毛皮基本都卖了出去,相当于是低价买进高价卖出,让关文着实赚了一把,铺子里的伙计们便有福了,不仅凑一起吃了一顿关文花钱请的酒席,还每人都得了些赏银,关文说这是年终奖励,把毛皮铺子的伙计们高兴地不行。
这时便有人瞧着关文高兴,跟关文提议,既然铺子收益好,不如再给开一个。
这事儿关文放在了心上,某日回家后便就此事跟李欣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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