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利翁的品味仍旧是如此的糟糕,也是,期待一只贪心又爱使坏的狮鹫有着高超的美学鉴赏品味,还不如去期待新鲜的树叶不会枯萎,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还是不要投注过多的情感。
西迩走走转转,随着突然传来的人声的响动,他看到了一块翘起的木板。
这是一间地下室,他想。
透过玻璃窗的阳光热得惊人,逃出地下室黑色出口的橘灯却冷得心慌。
西迩的半只脚刚落在下去的阶梯,木板吱呀的声响就惊醒了他。他看不见蜜蜡灯光下发生的一切,却沉默地听起暗色地下室里发出的声响。
起伏的水声,温热的肉体,他知道自己临时的拜访就是为了耳边的这副场景。
但奇怪的是,他的心脏却陡然生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涩。
像是在吃一颗揉开了的酸果,充满酸味的汁水打在自己的舌苔,而他则用着自虐的力气咬紧牙齿,去感受这股从舌根直达心底的酸意。
少女娇软的声音与她曾经在黑夜里发出的难耐呻吟十分相似,但他恍惚觉得地下室里的她要比与他的那晚里要快乐许多。
他的身体火热躁动,心却在发冷下沉。
“狗狗……够……”漫漫的勾人欲望的呻吟落在他的耳里,西迩试图维持内心秩序,压抑着快要喷涌蓬勃的欲望。
漫长的岁月中,他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情绪,因此他很难懂得这种情绪是什么。他认为现在的自己充满了矛盾,他一面期待墨利翁与少女的性欲交媾,一面又期待少女的永久贞洁。
西迩思考着肮脏人类的经历,同时试图解构自己的情感。
贞洁这个词饱含了人类的独占欲,是一个人类抛弃自己应有的自由而归属于另一个人类的奇怪表达。交媾描述了两个人类的肉体交换,起始于后代的延续,兴盛于精神的肉欲感知。
在可以照亮所有黑暗的阳光底下,他想起了这种情绪的称呼。
是嫉妒。是埋在阴暗心底,琢磨来琢磨去,想着一个人却恨着另一个人,在无边黑暗里折磨人的嫉妒。
“原来是这样么?”西迩喃喃自语道。
漫出地下室的暗色侵袭了他,阴冷又寂寞,不似外面灼热的天,温暖又亲密。
水声渐消,橘色的蜡烛灯摇摇晃晃,不请自来的客人悄然离开,只有赋印了丰饶与永续的乌黑座椅上留下了一张白色的字条。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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