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下算是出头了,那姓王的小人要得知你入了禁卫军,还是皇上钦点的,怕是晚上觉都要睡不安稳了。”
将军府中,郑广勋拿着酒壶为纪淮斟酒,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两杯酒倒好,二人举杯一碰,各自饮下,郑广勋又道:
“还有你那个蠢货大哥,真以为你离了家就成不了事?对了——”
他看向纪淮:“你写信回去没有?”
纪淮将酒杯搁下:“还未来得及写信,不急这几日,待我站稳了脚跟再说。”
郑广勋点点头:“也好,宫里…终究不如外头那般好混,你自个儿在里面小心些,我回头帮你打声招呼,宫里我还是有那么一两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纪淮轻轻摇头:“不必,我本就是皇上钦点的,再者宫里的人都知道我是侯夫人的亲戚,我只要安分守己,不会有人闲得没事找我麻烦。”
郑广勋一想也是,遂不再多说,两人对饮了几杯,他忽而又道:“对了,你…你同嫣妹妹……”
他话没说完就被纪淮冷冷瞥了一眼,郑广勋赶紧改口道:“你姑姑,你同你姑姑怎么样了?”
纪淮虽与夏如嫣在一起有段时日,但从未跟郑广勋说过,这毕竟关乎夏如嫣的名声,在二人的关系没公开之前,他并不想将这些事告诉任何人。
也因此郑广勋这样问了,他仍旧只是平静地道:“还好。”
“什么叫还好?”郑广勋不信,“你前几日不是都随她去庄子上避暑了?可别告诉我一点进展都没有。”
纪淮神色自若:“去庄子上又不是只有我和姑姑,还有夏家那两姐妹也去了,而且我不是没两天就回来了?”
这倒是实话,郑广勋喝了口酒,又不死心地问:“那你们俩真没点进展?”
纪淮垂眸把玩手中的酒杯:“你不是不想我去招惹她?”
郑广勋一噎,咳了声道:“我这不是…看你对她一往情深么……”
他是不知道纪淮同夏如嫣已经在一起,但纪淮离开金吾卫的原因郑广勋是知道的,就冲纪淮不惜冒着被队正找茬的风险也要离京去见她,他就知道他对夏如嫣的感情绝不只是一时冲动。
更何况他都能说出脱离纪家这样的话,想来对他那位美人姑姑不是一般的执着。
而且就他去梧山见夏如嫣这件事,郑广勋就觉得他们俩估摸是有点苗头了,详细的纪淮不肯说,他自己总能猜到几分。
纪淮没接他的话,郑广勋要再替他斟酒,他却用食指按住杯沿,淡声道:“不喝了,下午我就要入宫交接,喝多了怕误事。”
郑广勋只得将酒壶收回去:“成,唉,本来还指望你以后能帮我呢,没想到被皇上给截了胡……”
纪淮又听他感叹了一阵,便起身告辞出来,他昨日被皇上钦点入禁卫军,当日就去兵部办理了手续,定在两日后入职,今早他便出府来见郑广勋,告诉他自己入禁卫军一事。
也因此他刚好与从庄子上回来的夏如嫣错过,自然也就不知道夏如嫣已经回府了。
他出了将军府看时间还来得及,索性快马加鞭往清阳山去了,昨日回府之后夏景湳说会安排人去清阳山送信,他原本想等下次休沐回来再见她,但同郑广勋喝了几杯出来,心里那股想见夏如嫣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算一算时辰现在过去还来得及,见上她一面再回府取行李入宫,总比十日后才能再见的好。
这边夏如嫣完全不知纪淮从将军府出来又去了清阳山,她在明丰院坐了一阵,得知纪淮将要入禁卫军,又听胡氏说他今早去了将军府,得到想要的讯息之后她也没再继续打扰胡氏,便从明丰院出来,回云心院去了。
今日为了回府,夏如嫣天没亮就起身了,回到云心院之后用了点饭菜便沐浴更衣,看时辰也不知纪淮究竟何时会回来,遂叮嘱了雾江雨清几句,自个儿上床补眠去了。
大约是心里挂着事,这一觉也没睡太久,房间里虽置了冰,但终究不如山上凉爽,倒把夏如嫣睡出了一身薄汗,里衣黏黏的贴在身上老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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