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夏如嫣挂在腰间的那枚平安扣上望去,胡氏和夏景湳并不知道那是纪淮的东西,毕竟平安扣都长得差不多,但纪家夫妇却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家儿子的平安扣,顿时面露诧异,不明白为何儿子从小带在身上的平安扣会到了夏如嫣那里去。
不过诧异归诧异,纪家夫妇却没开口,只站在旁边静观其变,夏如嫣看了眼雾江,后者立刻会意地上前替她将腰间的平安扣解下来,夏如嫣将平安扣递给定国公,问道:
“纪叔可是觉得这枚平安扣有哪里不妥?”
定国公把平安扣接过去,没有立即回答夏如嫣,他将平安扣拿在手中,第一时间就是去看上头连着的玉珠,他边看嘴唇边轻轻翕动,听着像是在数数,数完一颗他又将平安扣掉了个方向,再接着去看另一头的那颗玉珠。
夏如嫣疑惑地看了纪淮一眼,用眼神向他询问那玉珠到底有什么问题,纪淮向她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定国公拿着平安扣,翻来覆去将两头的玉珠看了好几次,每次看时口中都在数数,最后他终于停下来,面色先是有些呆滞,接着猛地抬头看向夏如嫣,神色激动地问:
“嫣儿!这枚平安扣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他说话时声音和手都在颤抖,显然情绪波动极大,夏如嫣正想问他这枚平安扣有什么问题,纪淮就先她一步答道:
“义父,这枚平安扣是我送给姑姑的。”
定国公倏地将视线投向纪淮,他双目灼灼,眸子亮得惊人,紧盯着纪淮一字一顿地问:
“这枚平安扣是你的?”┆更多ノ亅丶説綪椡ΓUUЩU,X閲讀┆
纪淮颔首:“是,这枚平安扣我打小就带在身上,来京城后才送给姑姑,义父如此问,可是这枚平安扣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定国公浑身一震,随即脸上又露出疑色:“不对,你不是说你从小在徐州长大?”
“我的确从小在徐州长大,只是这跟这枚平安扣有何关系?”纪淮问道。
定国公的目光渐渐变得锐利,他看向纪家夫妇,厉声道:“这枚平安扣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
定国公态度的转变令纪家夫妇有些惊讶,纪淮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替父母答道:
“我先前不是回答义父了?这枚平安扣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
定国公并不看他,只盯着纪家夫妇问:“在这之前,你们是从何处得到这枚平安扣的?”
他的语气几近质问,令纪淮的眉头蹙得更紧,就在这时纪父终于开口道:
“回国公爷,这枚平安扣就是犬子打小带在身上的。”
这句话同纪淮刚才说的没任何区别,定国公眸色一冷,正要厉声喝问,就听纪父继续道:
“不瞒国公爷,犬子其实并非草民的亲生儿子,他是草民年轻时有一次途经峰州,无意间在河边发现的,当时犬子不过两三岁的年纪,半泡在水中不省人事,草民又有急事要赶路,便将他救起带在了身边。”
纪淮是养子这件事不说夏景湳跟胡氏,就连夏如嫣都不知道,三人大感惊讶,就在这时定国公忽然提高音量道:
“你再说一遍?你是在哪里救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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