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响晴,佳期坐在殿中,却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连数日,朱添慢结党案陷入没完没了的胶着。
摄政王在结党的人中转了一遭,如今把那文书往上一交,倒像没事人似的,酒照喝肉照吃,还进献给皇帝一匹汗血马。
裴昭沉得住气,这日下了朝,竟然同摄政王一同去宫中后山跑马去了。
佳期等得心惊肉跳,直从天亮等到天黑,脑子里浮想联翩,一会怕裴琅一错手把裴昭捏死,一会怕裴昭被裴琅气得不肯回来,最后实在沉不住气,自己差点套上鞍骑马去找,却远远见灯火幢幢,人声迎面,当中一个长身玉立的年轻人被簇拥着走来,正是裴昭。
裴昭把兔子往她怀里一搁,“兔子丢了,母后也不知道?”
佳期在外殿等了一天,自然没留神兔子跑到哪里去,只好接过来,小声问:“陛下可还好?”
裴昭道:“不好,后山风冷,儿臣有些受寒。也没打到什么野味,好在把兔子找回来了,也是喜事一桩,母后爱热闹,今夜多叫些人来用膳好了。”
他今早走的时候还是拧着眉的。佳期狐疑,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真劫了狱?”
裴昭展眉一笑,“母后又说孩子话了。大理寺的郭大人办案,儿臣哪里好真的干涉,不过是城外狱中阴冷,儿臣想送些被褥罢了。”
见佳期沉吟着不敢问,他反而笑着摇摇头,“母后担心什么?皇叔一早就有事回府了。”
这日是初一,弯弯一弦月亮挂在天上。到了月上中天的时候,宴席摆开,裴琅却又进宫来了。
佳期在后头坐着,虽然想问他这一日来来去去的,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却自然不好当面去问他。裴琅这夜却也稀奇,并未沾酒,跟人说笑一阵,便起身离席。
佳期没在意,过了一阵,青瞬送来一碗红糖酒酿小圆子,疑惑道:“御膳房说是娘娘要的。娘娘几时要过这个?”
佳期小时候最爱吃这个,当下蓦地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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