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说的没错,真丝雪纺的面料太软,即便她的身材很好,也无法给如此柔软的面料塑形,没有立体感,是一件服饰最大的失败。
其实这件衣服设计的很有创意,黑色的中国风旗袍式上衣截去了袖子,下身搭配蓬松的纱裙,除了几个必要的纽扣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装饰,再复杂一分,就失去了原有的韵味,变成东西方混合的四不像。
布料的选用是致命败笔。
作为天籁的新晋设计师,交出这样的作业,等待着穆沉的是什么,不用说,苏念也清楚。
他到底是太过自信了。
苏念心想。
*
回到医院,苏景山竟自己下了床,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错。
“爸,我来扶你。”苏念快步上前,挽过苏景山的手。
病房里的电视开着,娱乐频道,正转播着刚才那场新品发布会,镜头似乎格外偏爱苏念,好几次都落到她的身上。
苏景山向来不喜欢苏念做这些事,今天却难得的眯起眼,仔细的看起了电视。
屋内很安静,苏念的目光同样看向屏幕。
她台步走得并不算稳,胜在形体出色,再加上衣服的设计十分亮眼,让人无暇再注意她的小动作。
看了一会儿,苏景山突然发问,“念念,你喜欢当模特?”
苏念侧过脸,夕阳中,苏景山眉目慈祥,时光仿佛倒流了,多年之前,在苏家客厅,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念念,你喜欢画画吗?
那个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说是。
第二天,她就被送到意大利,成为国际知名画家Vesace的学生。
Vesace盛名在外,脾气也很古怪,据说从不收弟子,苏念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在意大利画画的几年,是苏念最快乐的时光,她不是苏家千金,不用端着架子,整天学习那些繁缛复杂的礼仪,她只是苏念。
那段回忆,是想起来,都会不自觉勾唇的日子,大概是因为回不去,所以才更加珍贵。
半晌之后。
苏念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苏景山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父女俩的谈话。
苏念跑过去开门,很意外,来的人竟然是穆沉。
穆沉手里提着一篮新鲜的水果,朝苏念点了点头,继而看向苏景山,礼貌一笑,“苏伯伯,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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