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男儿生来注定拿刀剑?
可燕国的男儿,没有资格说自己不喜欢打仗,他只敢夜深人静时与昭娘提起,自己的志向是做一名铁匠。
楼仲康此行自负满满,他定能破阳城,为大司马长威风。再活捉了卓家父子与燕国小公主,叫他们生不如死。
楼仲康的失败、被捉,是南池都始料未及的事。
战报传到南池,贺时渡剑斩他的将军银甲,信使亦生生受了他一脚,书房里鸦雀无声,无人敢喘息。
“大司马,卓家人似早就知道楼将军的部署他们的布防全不在我们预料之内”
答案呼之欲出,但没有人敢说出来。
时复遣散众人,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待他回到书房,贺时渡已经下定决心要亲临阳城将楼仲康换回来。
楼仲康虽是个粗鄙的人,却是领兵的奇才,秦国只怕再过几十年都未必有第二个楼仲康。
然而很快贺时渡就改了主意。
他越是重视楼仲康,卓家便越不会放人。
贺时渡眯起眼,向后仰靠着凭几,道:“命大军撤离阳城,至于楼仲康让他在阳城好好过冬吧。”
三个月来,南池一切依旧,并没有因少了谁而有所不同。
结冰的南池水已化开,池塘边再也没有那个明朗少女的身影,她的美好像是上天赐给南池的一场梦,而今梦醒之
后,南池春风依旧,他们每个人却都发生了不为他人知的变化
楼仲康被擒,于阳城仿佛是黑暗里的一抹曙光。
卓延陪着檀檀来到关押他的囚室里,因怕楼仲康伤到檀檀,他被链锁锁住四肢。楼仲康倒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
配合,怨言也没有。
卓将军亦称赞他大将风范。
檀檀可不在乎什么大将风范,楼仲康打过她一耳光,她记着仇呢。
她独自进去囚室,卓延在外面给她把风。
贺时渡手下的人都和他一样,泰山将崩亦泰然置之。他这辈子也是从泥地里面挣扎出来的,历经过无数风浪,未料
会遭了一个女流算计。
事到如今,谁都猜想得到是檀檀将他们的策略泄露出去的。
楼仲康的目光似虎豹盯着猎物,檀檀本能地胆怯,可她安慰自己,他现在伤不了自己,她是来报仇的。
楼仲康亦没有往日的那份敌意在,他只蔑视地笑一声,道:“我很好奇,你在邺城究竟是如何和卓家人通风报信
的?”
檀檀心想,这些人未免太小瞧人,凭什么以为能从她口中问出答案?
“你不必知道这些,我偷了你们南池的机密,是不光彩的事。可你们派细作在阳城,也不是大丈夫所为。”
“我常与大司马提起,得防着你跟你娘一样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小姑娘,你猜他是怎么说的?”
贺时渡,他不最清楚自己居心叵测吗?
檀檀攥着袖子,镇定地说:“我丝毫都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
楼仲康眼皮一翻:“行,既然你不想知道我也不说了。”
檀檀原想狠狠斥他一顿,将她在南池时候的不满都说出来,可到与楼仲康当面对峙的时候才发现,就算自己能够义
正言辞说出一大堆道理斥责他,他们这些人,根本不会在意。
他们蔑视人命,玩弄人心,最本质是因为他不信善,不信道义,只信他们自己。
“你打过我一耳光,我来是为我自己报仇的。”
檀檀走上前,楼仲康因被链条锁住全身而不能动弹,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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