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和贺时渡已成陌路。她巴不得贺时渡病死在床榻上,或者死在外面可她还身系着皇室的脸面,不能因夫妻不
和而遭人笑话。
檀檀闻言腹诽,秦国人,原来不止都心眼小,还都不爱吃药。
平昌也是,贺时渡也是。
“他脾气向来如此,你跟他比我久,难不成还不清楚?”平昌无奈道。
“他可以冲妾身发脾气,可是哪能不用药呢?世子从来没病得这么厉害,公主,你想想办法吧。”
平昌觉得晦气,“我能有什么办法?”
兰娘瑟缩道:“或或许,小姑娘去,能劝得住他。”
“我不要去。”檀檀立即反抗。
平昌也不知道这二人间发生了什么,为何檀檀会突然间如此抵触,可若是檀檀能劝得动他,倒也可以一试。于是劝
道:“檀檀,他若有三长两短,秦国的社稷就崩塌了罢了,你是个燕国人,可他总归也照顾过你的,你就当还他
一个人情。”
她已经用自己的身体还过了。
兰娘恨不得骂死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被贺时渡照顾过吗?檀檀还是不情愿地去他屋里照
顾,他昨夜被伤口折磨地一夜未眠,白天才睡着,醒来时天昏地暗,原来是外面下着雪,怕雪光刺了他的眼睛檀檀
才拉上了竹帘。
她捧着一本秦国民俗集在看,这本书之前断断续续看了一年仍未看完。
贺时渡不知是她,但看身影,还以为是兰娘。
他念了声兰娘的名字,要水来喝。
半晌后那个身影才磨磨蹭蹭端着一杯水过来,直到她走到近前,贺时渡才认得出来。
“你怎么来了?”\28“我也不想来的,兰娘嫌你脾气差,不愿来。”
他伸手去接杯中水,檀檀忽然退开两步。
她当着他的面,将水倒在地上。
那杯水对高烧中的人来说是琼浆玉露,她一挥而尽,随着最后一滴水从杯子里坠地,她闭上眼,两行泪流下来。
“你跟卓大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是你亲口将我比作你们秦国的娼妓。”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会这样恨他,憎恶他,以前他让她光着身子跪一整夜,用各种下流的手段欺负她她也不觉得
有这么恨。
他那一席话,是一把刀子刺进她的心里,还要左拧右拧,要搅碎她的心。
青原至南池的一路上,她怕他知道自己偷偷见过卓大哥,会对卓大哥不利,而这时卓大哥和昭娘一定已经平安抵达
阳城。
她做不到若无其事留在他的身边,云淡风轻地报复他。
他记得那一席话,可此时实在无力与她深究下去,忍着身上的疼痛,他极力耐心道:“去,再给我接一杯水。”
“娼妓,只在床笫间服侍人。”她冷漠地走开,隔着半室的距离,她看他的眼神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她恨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不止灭国之仇,她更恨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恶毒的人。
贺时渡低骂了句“蠢货”。
蠢货,她是以为自己的病好不了了么?
他知道真正濒临死亡的感觉——那是毫无预兆的恐惧。
区区疾病,顶多折磨他一二日。
也许等他病好后,就会下令处死她——
s 今天也没有kll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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