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像看笑话等着她能杀掉贺时渡那一天
檀檀是诚实的,她从不会故意去骗任何一个人。
当他们都不信任她的时候,她又有多孤独呢?
檀檀对她说:“你不要担心我,就算是路边的野草,也有其命运,别人是左右不了的。我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了如果可以,你能将我葬在邺城吗?邺城这么好,我下辈子想要做一个邺城人。”
檀檀会死吗?
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结局,不,在死之前,她还有一些值得利用的价值。
贺时渡醒来以后,时复去看过檀檀,他带了两本书给她,狱中的寂寞是能够逼疯一个人的。
檀檀问他:“有更通俗一些的吗?”
他又气又笑:“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立场。”
“我要死了,不想再看自己看不懂的书。”
“没有。”
他不是说气话骗檀檀,而是他的藏书三千皆讲述高深的道理,她想要看简单的书,只怕要去幼儿初蒙的学堂却帮她
寻。
“檀檀,我会劝阿兄给你一个痛快的了结。”
“我不信你。”
她了解南池这些人,时复从来都是拗不过他的兄长的。
而他的兄长,是一个看起来心性自由,其实比任何人都意志坚定的人。
兰娘反而是探望她最多次数的人,她刚被抓回来的时候,贺时渡还昏迷不醒,兰娘拿着把刀要杀她偿命,被人拦
住。前两日兰娘又来过一次,告诉她贺时渡要娶散骑常侍的小女儿,不为别的原因,就是因那女子刚刚出生时千江
寺给算过一卦,说她以后多子多福。
兰娘讽刺道:“你说这女人,还是得能生是不是?”
“她还没生过孩子呢,你怎么知道她能不能生呢?”
“她能不能生孩子我不知道,反正我是铁定生不出的。若不是平昌那贱人”兰娘咬牙切齿起来,她不愿再多提。
檀檀是知道这个秘密的。
真是奇怪,她从未问过平昌,平昌也从未告诉过她这些事,可她渐渐就明白了。
平昌自打嫁入贺公府第一天,就没想着要安安分分地做贺家的女人。这些年送去贺时渡各妾室,包括她自己所服用
的,并非送子药,而是断子的药。
平昌自己喝过那药,兰娘喝过,她也喝过。
她的娘亲是那么伟大的女子,亦抛下了她。而她,只是一个有些笨,又很胆小的檀檀,她不愿再多一个人陪自己受
苦。
“兰娘,生孩子很疼的,我见过母马产仔,我都希望它不要再生了。”
兰娘胸腔里的郁气一扫而过,“我说我生孩子呢,你怎么将母马与我相提并论?”
想起散骑常侍的小女,兰娘又是一阵忧伤。
“散骑常侍的女儿,她一嫁过来就会是二夫人,我跟了世子六年,也不过是个侍妾。在贺公府这种门第之下,我这
种出身,其实做侍妾都是他抬举我。”
檀檀才知道原来兰娘也会为这些事烦恼,见兰娘对自己开诚布公,她也实话实说:“我连侍妾都不是若我们燕国
还在,我也是要给公卿大臣做妻的。”
时候已经不早了。
兰娘知道自己大概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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